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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是颖王死替,不在滇南颖王身侧,跑来襄阳做什么?”

那人带着鼻音甜笑一声,轻飘飘道:“我也不想的。这里可闷坏我了。周天子在内间昏了,我才借机出来,找点乐子。”

“什么!”

常歌立即丢下她,快步走内间。

他记得祝政说过,会在内间旁听,方才与泽兰手谈之时,他出手拔针,白苏子一时情急说出毒发之事,当时他听到内间响动,难道那响动……

书斋纵深比想象中更甚,内里俱是藏书架,多日风雪下来,内间门窗紧闭,气流闭塞,一进来便是一股书籍久置气味。

他在第二个书架后找着了祝政,看倒下的姿势,祝政当是一时急火攻心脚步不稳,虽然他立即扶住了一侧的鬼戎制式雕花椅,还是支撑不住,枕着一侧小臂,半靠着倒在椅旁。

“昨日我的小蛇便提醒过他,他已积劳月余,此时怕一点火星就能病来如山倒——”

颖王死替也跟了进来,幽幽开口:“不过,我人微言轻,周天子自然是不会听的。”

窗外的光斜斜向下,祝政扶着椅子扶手,整个人都没入窗下的阴暗中。他左手似乎还攥着条锦帕,边沿染了些血点。

常歌一见此景顿时慌了神,急忙以大氅拢住他,祝政无知无觉,依旧昏迷不醒。

“他是听着毒发二字,一时心急,站都站不稳,又险些咳了口血。我都能见着他唇边的血丝了,周天子怕那个叫泽兰的察觉,竟以锦帕掩面,生生忍了回去。”

那位死替拈起祝政右袖,将他手中抓着的锦帕在常歌眼前晃了晃:“喏,你看。”

常歌垂眸,面露不忍。

祝政心思太沉,什么事情都搁在心里转悠,又没个分担的人。常歌瞒着他,也是为了能让他多少省点心,谁知一瞒再瞒,暴露之时竟让他气急攻心,勾出了大事。

常歌抬手,探了鼻息又摸了脉象,他不太明白医术,只觉祝政脉象喷涌,虽凌乱无比,但好在脉搏有力,并不虚弱。

“你俩果然非同一般。看来野史话本,也并不都是瞎编乱造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