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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新城、上庸郡是益州的地盘,西部建平郡是益州的地盘,西南部夷陵郡还是益州的地盘。

也正因为益州连续蚕食楚国北境,益州楚国现在是剑拔弩张,一点火星子都能燃起来——邀请益州驰援,那完全是请猫给耗子当守卫。

别的能支援的地方,只剩下楚国的枝江和江陵。

江陵为都城,不可能抽调王师部队;夷陵落于益州后,枝江已成为进入王都最后隘口,实在无法分兵。

若要从长沙、衡阳等地调兵,路途遥远,且不可能不惊动大魏。

如此一来,调兵增援,是没什么指望了。

祝政一直在侧温和注视,常歌反而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了。

再如何神勇,也不可能以一当万。人数如此悬殊,还断了军粮,怎么看襄阳都是风中残烛,奄奄欲熄。

但若襄阳失守,不说他二人借楚国之手一统天下的夙愿能否实现,楚国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常歌只轻声道:“明白了。容我仔细考量一番。今日夜深,诸位先行歇息吧。”

一听要歇息,刚刚哀声连天的孙太守顿时恢复活力,趴在竹担架上梗着脖子为祝政引路:“先生向西走,您住西厢,特意收拾出来的……”

一群人跟着朝院外走。

临出院门,祝政扶着门框停了步子,似是想要回头。

他放在门上的指节紧了紧,终而还是跟着孙太守,朝西厢去了。

常歌将门一阖,叹了口气。

方才为了制造打斗效果,幼清将屋内家具尽数翻倒,现在看来,恰如他此刻心情一番,东倒西歪、零零乱乱,不知从何处收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