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姗的演技跟同龄人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呐。”白盈朝着虞姗爸爸看了一眼，仿佛见不得人好一般，掸了掸指尖不存在的灰尘。

沈芊雯知道白盈说的是事实，但当着人家爸爸的面这么说，未免也太不懂眼色了。在片场泡久了，沈芊雯也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

“抱歉。”沈芊雯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她皱着眉抬起头，看到了压低帽檐的沈自渡。

沈自渡刚刚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样子，跟她对视上后还微微一愣，沉下脸色，仿佛在说她在这很碍事。

“不劳白小姐费心。”虞姗爸爸冷淡地回应了她一句，看向场中的女儿，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白盈长腿点地，站起身，笑道：“我只是想帮帮虞先生罢了，既然你不领情，也罢。”

她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走向片场中央，准备拍摄下一场戏。

沈芊雯垂眸，看到虞姗爸爸捏紧的拳头，至此她还未发觉有什么不对，若是自己代入父亲的角色，恐怕也一样生气。

“不过是出来卖的货，比妓.女还不如，竟然也配说我的女儿？”他像是忍不住，低声骂道。

沈芊雯不喜欢别人这样妄自揣测，用肮脏的字眼评价一个女人。

“虞先生也这么觉得？”她身旁传来了沈自渡的声音，他放下了手里的巨大箱子，跟虞姗爸爸攀谈起来。

沈芊雯竖起了耳朵，目光落到了虞姗爸爸身上。

虞姗爸爸冷哼，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是看向沈芊雯，询问道：“昨天见沈小姐手里有个兔子玩偶，我女儿回去后说喜欢这样的玩偶，想问问沈小姐可以把那个玩偶卖给我吗？”

那个兔子玩偶里面藏了一把道具刀，只要知道道具刀是谁藏的，就能知道是谁换了真刀。虞姗爸爸他知不知道里面藏了刀？

沈芊雯见虞姗爸爸的神态自然，好像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样子，但是家里有位戏精影帝，她很清楚，毫无破绽很可能全是破绽。

“兔子玩偶不是我的，是小雅的。我帮你问问她在哪里买的。”沈芊雯说。

虞姗爸爸听到是小雅的玩偶时，狠一皱眉，镜片底下的眼睛闪过了一丝诧异，但是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好、好的。谢谢你。”

这时，上次和小雅的妈妈来接小雅的年轻男人也过来接小雅回去了，不过这回只有他一个人来。

沈芊雯看到年轻男人牵着小雅的手准备回去，虞姗爸爸追上前，跟他说了什么，两人还掏出手机，像是互相加了个联系方式。

不过他们距离有点远，沈芊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难道是在问他兔子玩偶在哪里买的？沈芊雯理所当然地想。

“人类真奇怪。他们就见不得别人好。一旦有一个人比自己好，就恨不得将他也拖下水，和他一起共沉沦。”沈自渡还没走，而是站在沈芊雯身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沈芊雯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和你很熟吗？”

曾经有人问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世界上有另外一个性转版的自己，会不会爱上自己？

对于沈芊雯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肯定——不会。

岂止不会，她还想消灭他呢。

沈自渡却觉得，她如此特别，说不准是创世神送给他的礼物，这样让他无趣的人生也增添了一些光彩。自那天说开后，他便时不时在沈芊雯面前晃悠，还故意说一些奇怪的话，他是在提示沈芊雯，就看她能不能想明白了。

现在的沈自渡就像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他既希望被人抓到，又不希望被人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