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雯注意到他的视线，转过头，疑惑地问：“看着我干什么？”

黏黏腻腻的，奇怪。

此时的沈芊雯已经把口罩摘了。

在方承希眼里，换了一个造型的沈芊雯好像更加符合她的人设了，嘴硬心软的叛逆少女，不对，少妇。

“你是知道我受伤了，担心我，所以才来的吗？不对，你决定要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受伤。”方承希包着绷带的左手自然垂下，提到受伤，才抬起手在沈芊雯面前晃了晃。

沈芊雯握住他的指尖，不让他乱动。

“自恋狂。谁担心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方承希的绷带，用能力治愈他的伤口。

她低头的时候，头发往下垂落，遮盖住她的神色。

见惯了她长发的样子，看她短发的模样，也觉得很好看。

方承希伸手将她的头发挽到耳后，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发烫的脸，像是触电一般，他收回了手。

“外面下雨了。”方承希看起来只是随口一句。

沈芊雯指尖的白光停顿了一下，收了回去。

方承希的伤口没有完全好，只是结了痂，不疼了，看起来像是被一条毛毛虫附在了虎口上。

能力不多，她要省着点用了。

方承希看着自己手上的痂，痒痒的，就像有人在挠着它。

房间内的气氛好像又冻结了。

“不知道为什么，你好像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要让我去猜你想的什么，为什么心情不好。有时候我也希望和你分担一点烦恼，可是你从来不愿意和我坦白。为什么呢？”

男人的眼神似乎并不是要她的一个答案，只是想要她表现出稍微在意他的态度。

沈芊雯本来就不是一个直白的人，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关于自己和沈自渡的事情。一旦开口，就要承认自己曾是沈自渡那样的人。

她不想。至少目前，她还没有这样的勇气面对自己的过去。

本来，她也不是一个多么勇敢的人。

沈芊雯移开视线，用食指抵住他的心口，“我的能力不够用了。”

方承希张了张唇，心里有点难受。

所以，她是因为能力不够用了，才来找的他吗？

他闭上眼睛，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拿吧。”

反正他就是一个储存她能力的工具人，除了想要拿回能力之外，她永远不会想起他。

沈芊雯察觉了方承希的不对劲，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望着闭上眼睛的方承希，她划开了他的胸膛。

这次取能力比之前两次都要艰难，仿佛锁住能力的那把锁在闹别扭，不想把能力给她。

方承希的心口堵得慌，沈芊雯又要把能力取走，取走的过程中，心脏就像被人剜掉了一块肉，疼得他攥紧了拳。

闭上眼睛的他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捧起了他的脸，指尖擦过他的眼睛。

“哭什么？你是笨蛋吗？疼不会说吗？”那个熟悉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像是斥责他，又像是轻喃低语，柔软的双唇贴上了他的眼睛。

方承希愣了愣，下意识要睁开眼睛，却被温热的掌心搭在了他的眼皮上。

如果他能看见，便会看到整个房间充斥着胡乱流窜的彩色光芒，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粉色花瓣从空中出现，触碰到家具或是地毯就自动消失了。

沈芊雯被这奇怪的景象闹得哭笑不得，用空出来的手往空中一攥，四处流溢的彩色光芒被她攥进了掌心，没入了她的身体里。

“好了。”沈芊雯这次取的不多，并没有危及他的生命，方承希连困意都没有，而且，他还更加精神了。

方承希红着耳朵，睁开眼睛，看到沈芊雯正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像是在观察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如此坦然，一点也不像是刚刚吻了他眼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