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还挺倒霉。”

“谁说不是呢，听说吓得他连刚买的苹果都没捡就跑了。”

“真晦气。”

……

沈芊雯眯起眼睛，那就吃苹果派好了。

她正要打字回复，就听到了一个弱弱的声音，询问她：“芊雯，下班以后你有空吗？”

沈芊雯转过头，看到田思佳眼眶微红，紧张不安地攥着身上的围裙，小心翼翼地瞅着自己。

其实她一早就发现了田思佳一整天都在看自己的视线，在一众客人的视线里，她的视线灼热，而且带着异于常人的渴望，好像自己身上有什么她想得到的东西。

沈芊雯讨厌麻烦，但她并不害怕麻烦，她反而更加希望麻烦找上门，这样她就有理由告诉方承希，你看这个世界，充满恶意，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不如让她毁掉算了。

“没事。怎么了？”沈芊雯将回复完消息的手机锁了屏，望向田思佳。

田思佳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她想变漂亮，她没有罪，沈芊雯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生，比娱乐圈的大明星还要漂亮，如果自己拥有这样一张脸，人生一定会顺利很多。

这么想着，田思佳对上沈芊雯的视线，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看透人心，将自己内心阴暗的东西暴露无遗。

“芊雯，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田思佳已经想了整整一个星期，从她第一次见到沈芊雯开始，这个念头就如同蚀骨的恶魔，不断啃食着她的内心，将她的内心啃咬出无数个洞，只有达成这个可怕的愿望，她才能重新恢复完整。

可是，如果沈芊雯和自己换了脸，那她的人生该怎么办？

田思佳的内心在挣扎，但是最后还是想变漂亮这个念头占据了上风，她鼓起勇气，向沈芊雯提出请求。

沈芊雯没有说话，对于常常遭到拒绝的田思佳来说，这样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了。

田思佳提出了这个请求之后，她的胆子好像大了起来，她再接再厉，握住沈芊雯的手，泪水盈满了眼眶，“芊雯，求求你。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只有你愿意对我释放善意，我也……只能来求你了。”

她的泪水滴落，正好打在沈芊雯的手背上，沈芊雯像是被烫了一下，那些陌生的，属于田思佳的心理活动和念头侵入了沈芊雯的脑海——

从小到大，我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一定是因为我的样子，只要我带着沈芊雯去那个传说中可以帮我换脸的医院，让医生把她的脸换给我，我就可以过上她那样的人生。等我以后过上好的人生，拥有很多财富后，我一定会对沈芊雯很好，不会像那些欺负我的人一样，她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她，除了她的脸。

田思佳并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活动早已经在创世神被动技能【读心】之下展露无遗，她只是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受到的白眼和不欢迎，再对比沈芊雯过得那般容易的人生，她就委屈。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漂亮的人，就不能多一个我呢？

沈芊雯的脸色自听到田思佳的心声开始，就有了变化。

田思佳想要换一张自己的脸，还觉得她的人生过得很容易？沈芊雯笑了出声。

真是太可笑了。

田思佳根本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