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向右看齐——报数。”

此起彼伏的“1,2,3……”响起。

“报告教官,高一七班应到42人,实到39人,请假一人。”体委汇报。

教官问:“还有两个人呢?”

“额,不知道。”体委挠头,视线瞥到一个人影远远过来,指了指,“来了一个。”

倪名决又迟到了。

高一七班都看出来了,状元是个不爱守时的人。

倪名决快步来到方队前,喊道:“报告。”

“你叫什么?”

“报告教官,倪名决。”

“倪名决,你为什么迟到?”教官严厉发问。

“报告教官,没有理由。”

“我昨天说过什么?迟到怎么办?”

倪名决说:“报告教官,罚跑十圈。”

“记得就好。”

高一四班的列队就在对面,袁一概急了,为倪名决说话:“报告教官,倪名决右手受伤了,不太方便,所以迟到。”

教官回视:“手受伤了,跑步用的是脚,有什么影响?”

袁一概词穷了:“可……可是……”

倪名决朝跑道走,走前给袁一概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别再说话。

未经允许擅自说话要不得,军训第一天,所有教官都想把规矩立好,高一四班的教官也不例外,对袁一概说:“既然你这么义气,那你陪他跑吧。”

袁一概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军训的第一个任务是站军姿。

六点十分,操场上的众人已经一动不动站了将近十分钟,腿软手抖汗直流,却也只能在心里哭爹喊娘,教官说了,谁要是动一下,下场就跟迟到的一样。

这时,一道小小的人影从寝室楼的方向慌里慌张地跑来。

傅明灼一头长发散在背后,鞋带散开,迷彩外套来不及拉拉链,腰带一甩一甩地拿在手里,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真是难兄难弟啊。袁一概在濒临去世的时刻,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倪名决已经跑了五圈,视线的尽头,那丫头片子低着头站在教官面前,隔那么远,他却完全能想象她委屈地撇着嘴搅着手的样子。

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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