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陆施宁说。
在陆施宁的观念里,流眼泪是不需要被人知道的,哭泣声可以藏起来,肩膀耸动的幅度可以再小一点,难过仅仅是暂时的情绪,一切都会过去。殊不知他这样不发一言默默流泪的样子更像被谁抛下的小狗。
原森大多数时候都搞不懂自己这个发小在想什么,那天喝醉酒的谈话却让他隐约有了方向感。
“我昨天回了趟老家。”他说。
陆施宁微微愣了下。
“我妈让我回去修电瓶车。”这话说出来挺搞笑的,原森却讲出来了。
陆施宁:“……她是想你回去看看她吧。”
“嗯,知道。”原森坐起来了,支着手挪到陆施宁旁边,“顺便和陆叔谈了谈。”
陆施宁眼睛微微睁大。
“你和他说过这边的情况吗,说你想留下?”原森将茶几上的ocky再度拿到手里,吃它像抽一根烟,低头落下的阴影都好看,“陆施宁,你应该知道嘴长出来是用来说话的吧?”
陆施宁不发一言。
“好好说说你心里的想法他们会听的。”原森说,“你又不是我,至少陆叔会听你说。”
“别一天到家心事重重的,你才多大啊怎么跟老头子似的。”原森说着抬头扇了下他的头发,恶作剧似的吓唬人,又笑着面对他,“你爸也挺理解你的,别想那么多了,爱做什么做什么,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哥吗?”
陆施宁看向原森,仍然像小狗一样的眼神,看人充满真诚。
他没办法不喜欢眼前这个人。
原森对他太好了,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原森是最疼他的人。
如果原森没有回来,他一定不会这么干净利落地提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