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宁向来有耐心却也不禁不住这般念叨,渐渐有点害怕接到家里来的电话。本来每个月都回来看看,最近却减缓了步调,算下来已有两个多月没回。
“不敲门吗?”原森问背对着他的陆施宁。
陆施宁于是抬手按了门上的红按铃,按铃发一长串“哔哔”声,就听陆母在屋里面远远迎着喊:“来啦,谁呀?”
“……我。”陆施宁说。
他们小时候总这样,敲门不好好回答自己的名字,只说一个“我”字门就会开。
原森倒不着急敲自己家的门,蹭到陆施宁旁边说:“我挺久没见叔叔阿姨了。”
“那你打个招呼?”陆施宁抬头看他。
说着里面的门打开,透过防盗门的栅栏陆母看到两个人。
“宁宁回来了啊,哎哟,这不是原森吗?”陆母先是惊喜,看到陆施宁旁边的人又惊讶,“都多少年没见了,还是这么高的个子,快进来快进来,你妈前几天还和我们念叨你要来……”
陆母戴着老花镜,一头时髦的灰白卷发,满脸写着喜气。
每当这个时候陆施宁还是会愧疚,父母那么想见他一面,他却害怕见面,抗拒的心理不减退,惭愧又成负担。
他视线晃过原森的脸,原森熟络地打了声招呼,还说:“阿姨新配的眼镜?好看。”
“都配一年多了。”陆母开心地笑弯眼。
“我陆叔呢?”
“他闲不住,院里看人打牌呢,兜里没几个钱一天就净看人打,你说有什么好看的?”
原森笑着点点头,“多运动是好事。”
“这哪叫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