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宁不吭声了。
原森又戳他,眼里含着笑意,“说句话啊。”
“说什么?”陆施宁不着痕迹地躲开。
“说什么都行。”
“你放屁。”
原森笑开了,搭着他的肩刮他的耳廓,“小鹿,好好说话。”
陆施宁说:“想戒就戒,不要拿我当借口。”
原森听话地点头。
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原森以前说得更多,好像真的一心想着这个“弟弟”,陆施宁听得发腻发慌。
他也抽烟,只是抽得不多,一个月少有几次,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会抽,熬夜的时候也抽。他抽烟不是原森教的,是大学时候的学长教会他的。
说起来,原森好像至今都不知道他会抽烟。
他们之间已经存在那么多的陌生,偏偏还有一部分相连着,比如西瓜味的口香糖、桌上啤酒和汽水要选一个,汽水一定是陆施宁的。
踏入老街区有种跨越时间和年代的感觉,包括被油渍熏黑、粉笔涂鸦的走廊的墙,空气里有潮湿阴雨的味道。
原森的父母离异后,他妈曾经消失过一阵子,把原森直接抛在家里不管,后来回来哭着抱紧儿子,说哪里都不去了就守着他过日子。那之后她真的没离开过,尽管手里有钱,足够买更好地段的房也非留在这里。
这不是守着原森,这是守着没意义的过去。她被圈在这里了。
陆施宁记得他妈不在的那段时间,原森和他一个床睡,夏天夜里热,热也要挨着他,搞得两人都汗津津。原森总爱探他脖颈的热气,陆施宁有时候会觉得他是想知道自己死了没。这惊悚的想法一直停在他脑海,可他什么都不说,任由原森贴着他获取短暂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