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选了一条最难走、荆棘丛生的路,却一路走得繁花似锦。这些年,我便?是?千里之外、远隔山海,也一直替阿凉高兴。”
“阿凉继续走,我会远远守着。千里共婵娟。愿阿凉一生所愿皆能得偿,亦愿我大?夏昌盛复兴、福泽用祚。”
澹台泓的衣服是?北漠的麻丝,这种丝硬的很。
突如?其来的重重拥抱有一种砥砺的涩疼。
他的身上有烈酒和大?漠的气息。他突然道了声“忘了”,低头?从腰间解下两个酒壶递给宴语凉。
“我埋了三年的大?漠屠苏,正是?最好饮的时候,特意给阿凉带的。”
“……”
“咱们小时候在文华殿梨花树下埋下的蔷薇露,隔年也要有整整十五年了。亦到了刚好喝的时候。”
“可惜我再?不能回去,与阿凉共享。”
“阿凉别忘了挖出来。”
“与谁分享都好。只有庄青瞿,他不准喝。”
“当然,他也断不会要。那个人从来都是?……”澹台泓嗤笑一声,“他对着你时的样?子,总是?好笑极了。”
“今日?最是?好笑,我从未见过庄青瞿这般狼狈。”
宴语凉一愣。
他循着澹台泓的眼神,缓缓转过脸,才发现竟不知什么时候太守府下已被人水泄不通地围住。黑压压的士兵全部训练有素,宴语凉连脚步声都未曾听到。
淡淡月色下,岚王的脸上是?宴语凉从未见过的可怕表情。
琉璃般的眸子失了色一般暗沉沉的。能看出他想要做出温柔的表情,却做不出来,于是?那狰狞就?扭曲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