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开车的师傅报了地点后,在出租车缓慢地起步时,他才慢慢地把窗户放下来。
陶子桃和窗户外的时成野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在车即将汇入车流的时候,他才迟钝地举起手来,颤颤巍巍地摇了摇手。
毕竟——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真的有用!
他这手刚小幅度地摇完,司机师傅就爽快地一踩油门,时成野瞬间在后视镜里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唉——”
陶子桃忍不住唉声叹气,松松垮垮地躺在后座上没个正形,风从还开着窗户里漏了进来,把他盖过了眉毛地额发吹了起来。
露出了里面紧锁着的眉。
“唉——”
陶子桃又叹了个气,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还要来得重。
开着车的司机被他逗笑,问了句:“小伙子,怎么了,这气叹得那么老气横秋?”
他腿上的裤子还没干透,依旧黏糊糊的贴在腿上,真是哪哪都不舒服,还又丢了个那么大的脸。
陶子桃靠着车窗,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没事。”
司机看着他就联想到了自己家里和他差不多大的儿子,唠唠叨叨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样,没经过社会的毒打,遇到点小挫折就这个要死要活的样子。”
陶子桃听着他的唠叨声昏昏欲睡,车轮却正好碾过一个减速带。车身剧烈的起伏了一下,陶子桃的脑袋猝不及防地嗑到了旁边的玻璃上。
这一下砸得他马上清醒了过来,他抬手给自己揉了揉,又想到了时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