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点之后,秦元熙只觉得十分怅然,那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将他席卷,整个包围起来,让秦元熙觉得无法呼吸。
他就是被保护得太多了,以至于有些得意忘形,就忘了,那些潜在的危机,依然四伏。
斯斯艾艾挪过去,扯着陆伯桓的袖子小声道歉:“我以前没这样想,我、就是没往这上面想,我就只想着……”
“你的想法没有错。”陆伯桓摸了摸他的脑袋,把人搂到自己怀里:“如果我们是普通人的身份,你不是什么皇帝,我也不在朝堂之下,只做个地方乡绅或者生意人,那小宝一定是我们两个的掌中宝,我爱护他也绝对不会比你少。”
“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呀,你为了这个孩子受了那么多的罪,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舍不得的。”陆伯桓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都身不由己,小宝有他必须承担的责任,我们做父亲的,帮不了他,就只能提前先锻炼他,培养他,把自己的经验和本事都告诉他,好让他以后再遇见困难的时候有独自处理这些问题的能力。”
“倘或我们一直宠着他,把他护在羽翼之下,一点风雨都不让他去经历去面对,那他又怎么可能会展翅飞翔?”
“这不是你们那里,在这里到处都潜伏着危机,小宝是太子的身份,稍有不慎,就可能会遭人谋害,比你想的还要险恶百倍。”
秦元熙揪紧了陆伯桓的衣袖,嘴唇轻颤,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好了。”陆伯桓把他往怀里抱了抱,低头在秦元熙的唇上轻轻摩擦着:“好了,我知道分寸得的。”
“对不起。”秦元熙用力抱紧了陆伯桓的腰,声音闷闷的。
陆伯桓的苦心他没有理解,也没有站在陆伯桓的角度思考问题,反而不切实际地想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陆伯桓,却忽略了,现实与理想之间巨大的差异。
“说什么对不起。”陆伯桓牵着秦元熙的手,笑了一下才故意说道:“只要你不嫌我迂腐就行了,再说什么对不起我可无福消受。”
“怎么无福了,我说你有福就有福,特别多的福。”秦元熙把人抱得更紧:“再说,我也不是为这个道歉的。”
“我不该那么说你的。”秦元熙其实早就想道歉了,就是一直都没机会,也没说出口,他之前说陆伯桓是前车之鉴,说不想小宝也像陆伯桓那样,说完他就后悔了。
“没关系,我都不知道你说了什么。”陆伯桓轻笑:“你那小嘴那么能说,一连串的词儿我哪记得住,别说记不住,我可能还没听明白,你就又换了别的词,信息量太大,我跟不上的。”
“当然也就不会往心里面去。”陆伯桓摸摸秦元熙的脑袋:“你别往心里去就没关系。”
“那也是我不对。”秦元熙把脸埋在陆伯桓怀里,声音更闷了:“我应该道歉的,都说什么说者无心,其实我觉得这话就是不对的,我心里面还是介意你小时候受的那些苦,我觉得很累,也很替你委屈,下意识就不想让小宝走上同样的路,我害怕小宝也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