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端着药碗,谄媚地说道:“今天给陛下准备了特别香甜的果脯,陛下一定喜欢。”
“果脯留下,药端走。”
秦元熙翻着话本就躺了回去,这两天为了干功课又练字,都没顾上看他的话本,故事里说到原来惦记御贡的不仅是江洋大盗那一伙人,还有朝廷里的人也想伸把手,疑团迷雾一层又一层的,秦元熙看得很喜欢,也是他能给自己找到的,为数不多的乐子了。
“陛下,这药、不能不喝呀。”丁一真的很为难,陛下不爱喝药,每次端过来,要么意思的尝一口,剩下的就浇到了花盆里,要么就直接让退回去,连看都不带看的,这都病了好几天,正经一日三顿的药,根本就没喝上几口,那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陛下的并一直不好,那不都是他这个体贴内侍没有做好,万一怪罪下来,可不都是他的罪过。
小太监还想再劝,秦元熙就连个眼神都不给了,翻了一页书,语气也很不耐烦:“赶紧端走,闻着味儿就苦死了,再弄点熏香来熏熏,最不爱闻这股子中药味儿。”
秦元熙小时候身体也不好,也吃过好长一段时间的中药,有可能是现代社会的中草药更精细一些或者别的什么原因,那药的味道是苦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跟这里的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秦元熙感觉那黑乎乎的一碗,根本就不是治病的药,那玩意儿能要他的命。
所以,打死都不能喝,反正就是感冒而已,吃药一礼拜不吃药七天,早晚都是要好的,何必为难自己。
见陛下就让无动于衷,丁一只能一脸为难地端着药碗离开,这才刚转身,摄政王就迎面而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碗,再扫一眼悠闲自得吃个果脯看着话本的皇帝,眼眸微冷,伸手接过了丁一手里的药碗。
“下去吧。”
陆狗的声音太熟悉,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那效果就跟催命符一样,秦元熙嘴里的果脯还没有咽下去,就赶紧坐了起来,脸上堆着尴尬的笑:“摄政王怎么有空过来了?呵呵。”
嘴里还塞着东西,看起来就有点蠢,陆伯桓的视线在他的腮帮子处停留了一下,然后移开。
“过来看看陛下的病可好全了没有。”
“没呢,还是难受,头晕得很,嗓子也不舒服,鼻子也不透气。”秦元熙张嘴就是这也难受那也难受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才看见秦元熙手里端着的药碗,猛地刹闸:“不过也还好,可能再过两天,就能好全了。”
“哦,是吗?”陆伯桓端着药碗就走了过来,随手就把药碗放到了小几上,然后撤走了秦元熙的果脯:“陛下确定不喝药病就能好?”
“朕确定,能好。”秦元熙觉得再怎么着,陆伯桓一个摄政王不应该逼他这个皇帝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