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扫完地,放下扫把:“她不太舒服。”
“哦。”老人家貌似到了冬天都不会太舒服,还是不要太吵她。
“昨天晚上看春节联欢晚会了吗?”
“没有呢。”
于真真剥了颗橘子,走到他面前分一半给他,再走回去坐下,跟他叽叽喳喳地说昨天晚上白云黑土的小品有多好笑。
涂白低头看橘瓣。
——或者这只是她的习惯性动作,或者也只是礼貌和客气。
——但有些人自己是不会发觉的。
——她们本身便是光。
——在另外一些人苍白贫瘠的生命中。
——只要存在着,就足够明亮。
大年初一的时候下雪了。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在傍晚六点下的。
于真真去不远处陈阿婆家拜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雪下的那么大。
好像是她上初中后的第一场雪。
路面上已经积了手指头厚的白,棉鞋踩上去有轻微的吱呀声,因为离家里近,即便没带伞,也不跑回去。
下雪多好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