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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萧松紧接着问。

在他看来,自家堂弟迟迟捂着自己的身份不透露也不是一件常久的事情。总有一天身份这件事迟早是要暴露掉的,万一那时候事态发展不好,恐怕对方和他那侄子刚刚建立起来的友善关系就要毁于一旦了。

他那侄子的性子说心软心软,说不心软倒也不心软。

“我……”萧斯凡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眉头微微蹙起,说不出话来。眼见他来到萧越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对萧越的了解也越来越深。两人的感情算得上是正常的友情。

可偏偏就是这么久的相处同样让他知道他这个父亲在对方心中的分量几乎等同于零。

对方既然不在乎,那他就算是说了又有什么用?

茶水是刚倒下去能够烫手的温度,萧斯凡的手指紧贴茶杯壁,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烫意。他的心泛着一丝冰凉,凉意上涌到四肢,并且逐渐有碾压茶水温度的趋势。

突然他回神了,手一抖,水洒落在他的手面上,这会烫意才真正触及了他的神经。

“八岁那年绑架案事件过去以后,小越就越来越少问起有关你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幼儿园里召开家长会,要求最好孩子的爸爸和妈妈能够一起去。可整间教室里唯独只有他是爸爸去的。”

“或许从那一天起他就明白了什么,孩子总比我们想得要早熟很多。等到那年的过年,萧家接到一通有关于你回来的虚假信息,姑姑和姑父连夜赶去警察局,没想到半路上回来却犯了病。”

“那天小越全程跟着,具体他在警局里听到了什么没人知道,但至此有关于你的话题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说到这里,萧松站起身走到萧斯凡身边。

其实很多事情都说得上是误会,可偏偏十八年的时间过于长久,这份误会在长久时间的酝酿下已经变了质。如果当初自己这个堂弟能够立马出现并且解释清楚误会,或许这误会稍稍过几天就会消失。

但偏偏十八年的事情,误会已经存在人心底根深蒂固了,就算去解释去反驳,那十八年所缺失的也不是一句“并非我所愿”能够化解开的。

萧松明白这个道理,萧斯凡同样明白。

他抬眸看向萧松,眼前这个人都已经和他以往记忆中的那个人不太一样了,更何况是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