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既不像一个魔,也不像一个佛,更不像一个人。
就像是他这一身已经在那些恨他的人口中他根本已经活的半男半女,不男不女的天生异类般的外在一样。
正因为顾东来什么都不是。所以魔,佛,人哪一边也都容不下他这样的人。
世上这么大,有这么多的三千佛法构造的光明无垢之所,却没有一个地方能真正容得下他这个存在。
而也是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这四个小土包像这样自言自语时。就在今夜,某一个一直跟在他后头,却始终只是一语不发更没有走上前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人却也走到了他的身边。
“……”
当这人出现,他身上不可避免因为今夜一些缘故沾上的某种血味也一并飘了过来。这让只想一个人呆着的顾东来虽然没也没走,只是背着身保持着一开始的坐姿就这么沉默闭上眼。
对方见此一步步走上前,倒也没说什么。反而和魔头本人一样将自己手中那一把银白色的屠刀往沙滩,也就是顾东来那把黑色的大戒刀旁边一插,又和他一样在地上坐下了。
这一把两侧的刀刃全开,闪着一种银白色光芒的佛牙屠刀,和顾东来那一把刀刃没开刀身也漆黑宽阔气魄惊人的佛骨戒刀就像是世间的两种最相似不过,却也最形同陌路的人。
该慈悲的佛必须手握屠刀杀生,该杀生的魔却必须手握戒刀学会慈悲。
佛和魔之间,似乎在二人身上天生有着一种属于命运和因果的某种交集。
而夜色中,面对着眼前这海。两个隔着两把莫名很有一种宿命感的法器,还另外保持一大段属于仇人和仇敌之间距离的人谁也没有主动先开口。
但在这二人保持某种和之前根本没区别的糟糕氛围的同时。
顾东来这个怎么也比不过某个不用讲话,更不用动也能活的好好的人的魔头到底是先不耐烦了,又嗅着鼻子边上那一股从对方身上传来的血味就出声了。
“麻烦有些身上都是血味的人坐得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营造出一种我现在好像和你坐在一个地方看海的氛围。”
顾东来说着,阴沉脸盯着远处也不看他的脸就这么开口。
“为什么,你自己不是也一身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