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这个根本已经不记得顾东来是谁的混账就已经漠然冷酷不顾他的一点尊严将长发男人完全地双手摁住,又将半截折断了的帝释发挥起了从前从没有过的用处。
已经沦落至此,身不由己的长发男人一下朝后仰去嘶吼了起来,埋头用手臂不得不埋住自己煞白面颊时,更在这样的对待下,彻底沦为了一件并不存在支配自己权力的工具。
帝释杀魔无数,到了这个关头却也在被他的主人用最羞辱的办法杀死一个魔。
顾东来痛的一双手搁在地上流血不止,十根惨白的手指都已经死死抓进肉里都抵不上这一丝一毫的痛。在二人一个经历着断情之苦,一个经历着情魔之苦的瞬间用那折断了的法器将他的自尊也全部踩碎了。
“你心里既然……没有我,为什么,现在还要在自己成佛的最后一刻这么羞辱我——”“我这一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方定海,告诉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只因为我对所有的情都是错,你现在就要这样是不是——”“方定海!你已经逼着我和你做了断,为什么现在还要这样毁了我!方定海——给我放开!我要杀了你——”
当他用自己完全能打败对方的手脚全部力气去抵抗这个人的刹那,顾东来紧紧闭着不想和对方对视的模糊双眼已经被完全地羞耻和自尊的崩塌所打败。
那顺着鼻子眼眶因为怒极了反而极其惨烈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那绝望羞辱疼痛到只能从鼻梁边缘滑落,几近快要掉下的泪,心性高傲如他一滴接着一滴,那必须服从和受人支配的泪顺着他放肆张扬,都从明王本人那不可一世的双眼中不停落下。
他一次又一次为了这场荒唐的爱,在这个人面前这样无声无息地低头哭,这把他整个人弄得快要死在这个地方的泪却从眼睛里完全停不下来。
那心中毁灭一切,令他忘了神佛的疯狂的爱,使他丢了佛菩萨给予他一辈子的无畏光明。够疯,够狠,却也是炙热燃烧自己却也要替这个人忍下这份屈辱的决心和意志。
这么想着,浑身上下都是受伤之后流淌下的冷汗。
那因双双难以消去的不明隐忍克制而青筋暴起的双手掌控着彼此的脖颈处生死,明明是骨架身形一点不显瘦弱反而很强势的成年男子,但当他的感觉到僧人的手,彼此深处散发却还给人一股无边蛊惑,动摇佛心的味道。
两个人都像是恨透了对方一样闭着自己满含怨憎恨怒痴的双眼,不去看对方模样打坐互相交换法力,两个俗世之人存在于彼此颠倒妄想中竟像是化为了那佛门法器引磬和金刚铃,顾东来在方定海的支配下却也像是完全没了自由,被折断翅膀关在这里。
佛经云,引磬是寺院的僧道中所使用的打击乐器。又称手磬。形似盅,形状与仰钵形坐磬相同。置于一根木柄上端,木柄长约三十五厘米,用细长铜棍敲击。
引磬的用法一般由左手持握磬柄下端。磬口朝上,举过心口和你的口相齐,右手执金属磬钎敲击磬体而发音。
那黄铜所制的金刚铃渐渐散发出法器该有的模样,也由僧人的手掌在自己的梦中以最为高洁无尘的方式教导着迷途的凡人如何该去使用他。他们手握着那乐器的彼端,共奏佛乐。
半空中掀起地上可怕劫难的八十八道雷电还在追逐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