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莫名停顿了片刻。当下,却也令这个从来都喜怒不显于他人的年轻圣僧不得不再一次承认一点。
顾东来还是顾东来。
即便,旁人都看不出他这种人整天在想什么,这个人却总是能那么简单,却又恰到好处地读懂他。
而从小到大一直在这远离现代人间的寺庙中里长大,根本也都没碰上过这种人的方法僧对此很无言以对,只得保持三分理智低声道,
“小点声,要是把大师兄给惊动了,他待会儿又要过来训我。”
“不怕,你师兄的禅房离这里两个走廊的前院,你以前每一次半夜在屋里一个人偷偷干什么,他都根本听不到你在干嘛,第二天还会被你糊弄过去。”
顾东来和方定海说着悄悄话,根本就是在恃无恐。
“你果然还什么都记得,刚刚一路上过来还在装傻。”
方定海说。
“那是当然,我怎么着也算亲眼看着有个人是怎么长大的……哦,对,还有有些人怎么大半夜一个人偷偷在后山练功,我都记得清楚……”
说着,顾东来松开一直落在他胳膊上的一只手。
他往后摊开手顺势退到一旁,又整个人这么往他的那张床榻上一点不忌讳地倒头摊开了自己的手臂。
床头,他送的花,和他的人都一样。长发垂肩,面容俊美的孔雀明王这舒服地闭上眼睛一躺下。把这半张床都给占了,他的一条腿支着,身子像是自由地躺在星空月光下一般。
他终于时隔这么久亲自来到了这个地方。但这里的一切却好像冥冥之中从未改变。
也是这么想着,顾东来先坦荡而自由地一手挪开旁边的蒲团,又伸手轻快地拍拍旁边的位置。
这举动,显然是在示意对方再不过来他自己独占他这床了。
而看着他这一点不见外地在这自己睡了床榻上惬意地躺着,以前都不准别人靠近自己一切东西的法僧对此倒也由着他,并眼看顾东来一下朝他侧过身,两个人才拿枕头互相袭击对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