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么想着,这黑衣黑发,却也同样有着男性姿态的年轻僧人才突然一句话不说地踩住顾东来身旁的一根金属围栏。
又和他一样抓着一侧,危险地踩住楼顶栏杆上。
这一下,双脚和他一样踩在这上方的方某人也跟着上来了。
共同的压力从脚下传来,他们的双手都没有落到任何一处实质的支撑点上,就只靠各自双脚落在了这不实之处,一起遥望头顶现代城市下的星空。
楼顶的一根白色栏杆承载了两个成年人的重量。
要是一脚踏空,或是栏杆就这么断裂,他们俩就得双双摔下去,落得个肉身粉身碎骨。
可这种干什么事都那么危险而肆意,在这世上刚好有个人和你一样的感觉。却使这二人仿佛再一次站在了同一条逆命而行,悟法求道的立场上。
这不顾危险地选择和顾东来站到了这最高处。
这二人才在这深夜一人一边站在这矗立在金属森林的现代楼顶上,隔着夜空和栏杆以一种并肩而望的姿态站定了。
这时方定海才抬起手引燃金色的雷火咒,又使那本来沉寂无光的天幕一下被点燃了,
这一刻,他们二人并肩抵在这楼宇之中迎着这夜风。
当顶着二人眼下身披的满目月光,望了眼远处半空,那如同被割裂后,很难愈合疤痕般的一道红绿交织的星痕。
他们的肩膀,他们的双手。却完完全全落在了这天空的空白处,超脱于二人长久的关系,再告诉另一个人他在想什么。
那种淤积在某一段天空之床,更接近于黑洞边缘的挫伤下的星痕,不同于一般常见的星光璀璨。
它既不美丽,也不光明。
反而像是人身上经过了某些鞭笞而而留下丑陋的疤一样,艰难愈合的皱褶很多,结痂后留下的缝隙也很多。
那夹杂在淡粉和肉色之间,类似皮肤的天空就映照着人的过往,暗红色的血顺着那天空的心脉留向心房,其中点点的红色星光就好像是人心口的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