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把所有偏宠,
都给了不需要的那个人。
“莫!想什么呢?”
道格推推低头不语的莫玉。
“叫了你半天没反应!”
得尽快熟悉这个名字才行,莫玉在抬头的瞬间挂上羞涩的微笑。
“抱歉,我刚在回想台词。”
道格点点头,“快点准备好,马上就要拍第一场,争取一次过。”
无论是在华国还是其他国家,开拍后的第一场戏能顺顺利利一次过都是个好兆头,就连道格也不能免俗。
“好,我……”
莫玉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道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不禁愣神。
俞九如的头发被染成了与眼睛相似的银灰,极为大胆的选色让道格也稍稍捏了把冷汗,但这把冷汗在俞九如走出化妆间的瞬间变得热烈滚烫。
阳光照射下,银灰色的发丝折射出清泉般的光泽,蓬松感十足的颜色透出些云朵般的柔软轻薄,更多的却是不食烟火的矜贵与拒人千里的冷漠。
笔挺的黑色制服像是贴着身体的每寸线条剪裁而成,立领左右两侧各佩戴有一枚亮银色的领章,章上雕刻着南屿独立监狱的徽标。两杠一星的纯白色肩章代表着来人典狱长的身份。
由丝绸编织而成的银白色绶带形似麦穗,从右肩肩章处自然下垂,末端斜挂在胸前的第三颗纽扣。约有半指宽的皮带分割出完美的身材比例,军靴将本就颀长的双腿修饰得愈发过分。
威严而□□;
完美到偏执;
冷漠却迷人。
这就是道格心心念念、寻寻觅觅的典狱长,创造罪恶的掌控者。
莫玉,或者说兰伯特,抵在桌上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指尖泛白,面上的羞涩就快要掩饰不住皮囊下的兴奋。
剧组在诡异的沉默中开拍。
“a!”
“第一场第一镜!”
南屿独立监狱
大巴车锈迹斑斑,远远看去像是溅满斑驳血迹的钢铁野兽。它缓缓在密不通风的铁门前停下,发出仿佛不堪重负般的嗤嗤声,像是在大口吐气。
十来名犯人在警察的押送下挨个走下车,他们有的害怕有的狂妄。
兰特则介于害怕与狂妄之间,大海般湛蓝色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干裂开缝的水泥地。他看上去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试图转移视线逃避即将迎来的命运,被锁链扣在背后的手指神经质地伸直弯曲。
一个……
两个……
三个……
兰特在心里清点监控的数量,指尖不自觉地随之颤动。
“二十六个……”他轻声喃喃。
即便是监狱也未免太多了些。
穿着深绿色囚衣的犯人们像串被绳子连在一起的粽子,排成一排从右侧的铁门进到这座铜墙铁壁的堡垒。
在接受检查的大厅,兰特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突破口。还记得初次看到路德华的档案时,他指着上头照片和同事玩笑:这哪里像监狱的典狱长。
但照片还不及本人万分。
冰冷的镜头如实地记录了他不真实的五官,却没能拍下他身上那种唯独最顶级的猎食者才能拥有的气质。
路德华低垂着眸,用验货的眼神打量着或瑟缩或强装镇定的犯人。
“把衣服脱了。”
话音落下,大家面面相觑,有的迟疑着抬手解开第一颗纽扣,有的则紧咬后牙愤怒地厉声斥骂。
“脱衣服?!我汉考进过的监狱比你这个小白脸睡过的男人还多!从没听过哪个监狱需要犯人脱衣服!”
路德华像尊精心雕琢的人偶,无悲无喜到近乎神圣,安静地等待面前肌肉虬结的光头男人把话说完。
随着男人的斥骂声落下,站在他身后的助手双眼泛红,仿佛在期待好戏的上演,“先生,这次让我来吧!”
路德华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