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焕深深吸了口气,在心底提醒自己要牢牢记住,古代人也许缺少未来的知识,但他们绝对不是傻子,他要是仗着比人家多了几百年的知识积累就胡来,早晚都会自食恶果。
看着赵景焕离去的背影,曾先生皱了皱眉,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舒展开来。
等程先生过来的时候,便瞧见曾先生正在写字,他的一手书法极好,笔走龙蛇,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奔放雄伟,看起来与曾先生本人的气质完全不同。
程先生静悄悄的站在旁边,一直看着他写完,才低声问:“叔父,你可是又想到了鹏弟?”
曾先生手下一顿,微微叹了口气放下狼毫好,看着窗外说了一句:“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当年堂弟的事情,程先生也不敢多提生怕惹他伤心,只说道:“吉人自有天相,堂弟他定然安然无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带着妻儿回家了。”
“呵……”曾先生却摇了摇头,“只怕等我死了,他才肯回来。”
程先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曾先生叹了口气,又说道:“今日我看着那赵景焕,不禁想起当年的事情,鹏儿年幼的时候也是这般聪明,仗着自己有几分机灵便不知道天高地厚,最后这才闯下大祸。”
程先生一听,倒是明白曾先生今日为何要护着赵景焕了。
他便说道:“那孩子确有几分机智。”
“机智?我看是诡辩吧。”曾先生冷哼一声,想了想又说,“聪明的孩子才难教,一着不慎便要误入歧途,今日我瞧着他,便像看见了当年的鹏儿,若是在他小时候,我能多教一教,或许后来就不会……”
提起当年,程先生一时也有几分恍惚,当初他那堂弟曾鹏高中探花,曾家一门三进士,祖孙皆探花,又是何等的风光。
曾鹏样貌俊朗,潇洒不羁,出门不说掷果盈车,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子,那时候谁能想到这大名鼎鼎的曾家探花,最后竟失意辞官,远走他乡不肯回京呢?
程先生看了眼沉浸在回忆之中的叔父,低声问道:“叔父,你真的打算收下这弟子吗?”
曾先生皱了皱眉,只说:“想不好——想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