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想。
这些有的没的好像在这一刻又褪色了。
因为我们又见面了。
我留着最后一口酒没喝,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站起来。
“fearless一般什么时候走,”我走到刚才打趣我的那个服务生旁,“还在后台吗?”
他看着我又露出了与刚才如出一辙的神色:“不是没兴趣吗?”
“现在有兴趣了。”我说。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但并不重要。
“我先说啊,如果是kira肯定没戏,我见多了一头热血被彻底浇凉的人……”他似乎对这种好戏很感兴趣,也笃定我肯定是去自讨苦吃,一边对我泼凉水一边指路,“应该还没走,这边直走第二个休息室,不过能对陌生人开门算我输。”
我懒得理他,径直走过去。
身体里过量摄入的酒精像个封闭的可怕蒸笼,把血液里的氧气一点一点挤走了,胆子反而越发大,一点也不想考虑后果。
我走到那扇门前,乐队果然还没走,里面有人谈笑的声音,嘻嘻哈哈的,气氛好像很好。
即使我现在敲门会十分扫兴,但我顾不上那些,没怎么犹豫,抬手就敲门。
屋里的声音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些细小的说话声。
我觉得我自己非常勇,继续敲。
一下,两下,三下。
大概是见我十分锲而不舍,一分钟后里面忽然有个人开了口,带着点不使人讨厌的调笑味道,扬声道:“你是找kira吗——他说他不在——”
“对,我找他,”直到现在说话我才发现我声音在抖,“司尧在吗?”
这次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了一个声音。
我在这五年里无数次想要听见这个声音,我梦见过他叫我的名字,用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温和平静的语气。
这个最熟悉的声音此刻说出的话却让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冰凉,浑身的暖意都被抽空了,空荡的走廊里有夏天的风灌进来,可我只觉得冷。
他的声音里一点感情也没有,但我已然快要站不住。
他说。
“不知道你找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