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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一进宫门痛苦就排山倒海般而来,不禁让他在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是否与这皇宫有关?

他一想到这里,脑海中就像被搅碎一般剧痛难忍,眼前一阵黑一阵白,那些陌生的片段与场景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填进他破碎的记忆中。

可李淮此时完全没有心思去理清,后殿已传来李延庆的脚步声,他只能随意擦干额头的冷汗,强忍着头痛站起身去行礼。

“无需多礼,坐。”李延庆走的极慢,就连走上他的座位也费了好些力气,若是寻常李淮定会去扶,可他怕自己再动一步就会栽倒在地。

李延庆打量了他几眼,见人垂眸不语,不卑不亢,便沉声问道:“你可知我为何捉你下狱?”

“儿臣”李淮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刚要答话,又听李延庆说:“别扯什么你不知道,你宫里头的眼线这么多,早就知道了吧!”

李淮闻言,便抬头看向李延庆,沉声道:“儿臣知道,但儿臣有冤。”

“人证物证皆在,你有何冤可申?”李延庆冷笑一声,语气却并不严厉,若不是李淮眼前有些发晕,定能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调笑。

可李淮已被脑中涌现的记忆搅得顾不上这些,只勉强能分出神答上他的话:“父皇明鉴礼义廉耻、忠孝之义儿臣牢记于心,岂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礼义廉耻、忠孝之义?”李延庆挑了挑眉,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那又为何贪图元氏美色,不顾皇子的身份,硬要娶个身份低微的商户女,成亲后只想着贪图享乐枉顾朝政!”

“元氏她并非”李淮有些艰难地说道:“儿臣与她是真心”

他为何会娶元思蓁?因为互相有利可图结成契约还是真心?

那他为何要元思蓁扮做魅惑人的妖女,让自己得一个荒唐的名声?

这百思不得其解之事的答案,正像藤蔓一样爬满他的脑海,让他心中惊讶非常。

母亲死后,他翻到了藏在暗阁中的遗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父皇中意你之时,便是你大限之期,儿听母一言,藏锋芒以怠良机,或保一世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