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不过是炼制丹药前先试上一试的炉渣罢了。”花鳞的语气虽没有起伏,可也能听出她隐隐的怒气。
李淮的手在身后握紧,他直视巨鳄闪烁着幽光的瞳孔,轻声说道:“对付这妖物,你们可有把握?”
元思蓁看着他还渗着血的衣袖答道:“它妖力未恢复,两人联手,可以一战。”
李淮垂眸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不通道法,根本不可能帮元思蓁对付这鳄鱼妖,而现下他有的是一干人马和对武昌城的掌握,倒不如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护住城中百姓,他冷声问:“药炉可有破法?”
元思蓁与花鳞原先是怕死气倒灌才决意直接破掉内炉,可炼制妖丹的内炉在地下,又满是错综复杂的地下河道,要做起来极其困难,现下李淮在此,倒不如
“王爷可能拆城?”她看着李淮将这令人错愕的法子说出。
李淮却丝毫没有不信她的话,只挑了挑眉,轻声道:“如何拆?”
“拆掉东南,西南面的两堵城墙,再将连接东南西北的几条大街修直,将上边挡路的宅子全部搬开。”元思蓁没想到李淮这么快就应了下来,连忙说道。
花鳞也冷不丁地插了一句:“最好把岑府也拆了。”
她不知道李淮有没有听到这句话,只见他目光一直停留在元思蓁身上,全然像是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李淮郑重地点了点头,转头就往厅中走去,妖气散后原本昏迷的人都有了苏醒的迹象,他走到孟游身前,直接抽刀在他胳膊上划了条小口子。
孟游果然瞬间惊醒,看着眼前脸色凝重的李淮问:“王爷,出了何事?”
李淮没有多言,只吩咐道:“将这里躺着的人都喊醒,再与我一道去兵马司点兵。”
待要下楼离开之时,李淮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元思蓁在雨中的背影,而她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江面的鳄鱼妖。
就在他想要将目光收回的一瞬,元思蓁像是察觉到什么,也扭头看向他的方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碰撞,似有什么说不明的情绪,李淮动了动嘴唇,朝她轻声道:“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