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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思蓁想起白日那几个作诗饮酒的郎君的话,既然岑钰文采斐然,又是武昌太守,在这儿挂几幅字画,倒没有什么好惊奇的。

她虽不懂吟诗作对,可仔细端详墙上的诗句,也觉岑钰文采确实出众,短短几句,明媚春景便跃然纸上。

只不过再看几首之后,她却心生疑惑,都说诗词最能提现诗人的性格心境,这几首诗读起来所想象出的形象,倒是与现在的岑钰有些不同。

她看了眼落款上的年月,无一例外都是几年前的,想必这几年间,他的心境改变了许多吧。

“可有什么发现。”花鳞将图画完后,也跃进了楼中。

元思蓁摇了摇头,两人只好顺着原路回城,一路上都各有所思,临近城门时,花鳞忽然问了句:“师姐总是晚上溜出来,王爷可有意见?”

“意见?没有。”元思蓁想也没想就说。

花鳞微微一笑,“若是没有,又怎会要孟游跟着我?”

“他不过是”元思蓁刚想说李淮只是觉得花鳞可疑,却又忽然意识到,花鳞现下是个太监,李淮要孟游盯得那么紧,该不会是疑心她俩是那种关系吧?

元思蓁恍然大悟,想到最近李淮动不动就生气,尤其去黄鹤楼赴宴那次,正是瞧见了她跟花鳞走在一块,才生了那么久的闷气,。

“完了。”元思蓁心中拔凉拔凉的,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又问花鳞道:“可你是太监啊!”

花鳞收起脸上的浅笑,想了一会儿,才说:“太监只是不能人道,感情上是没什么问题,若是男子知道自己的妻子与太监偷情,只怕打击会更大,会觉得蒙受了巨大的羞辱。”

“真的吗?”元思蓁打了个寒颤,以李淮的性子,受了这番羞辱,岂会善罢甘休?

花鳞点了点头,不再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真的。”

“行”元思蓁讷讷,想起这几日李淮生气之余偶尔露出的淡笑,只觉十分渗人,而她还全然不知地跟他同床共枕,元思蓁顿时感觉自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官驿,只觉脚步像灌了铅水一般,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