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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等了他许久,心中虽早有决断,可面上还得想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毕竟他不想李清凶兆一事被更多的人知晓。

“三皇兄前些日子伤了头,听太医说要多休养,不可舟车劳顿啊!”李沐也预料的到李淮不会没有抢功的心思,却没想到他这般直接,连忙故作关心地说。

李淮朝他一笑,又行了个礼,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让四弟担心了,我伤势已痊愈,正想为父皇分忧以报父皇体恤之恩。

他又对李延庆说:“这回武昌水患动了前朝龙脉,必会引来不少余孽,儿臣在凉州之时曾剿灭过一拨前朝贼子,有些应对的经验,此次若能前往,愿助五弟一臂之力,清扫赈灾的障碍。”

接下里的大半个时辰,便是两边臣子激烈地请奏争执,李延庆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上,待两方的势头弱了,才将早已做下的决断道出,“诸位爱卿所言皆在理,朕思虑一番决意,让晋王前往武昌,与蜀王一道,早日平息此事,安顿百姓。”

今日之争,李沐原是信心满满,因着李淮成亲后便日日沉醉温柔乡,荒废朝政,还以为他得了父皇厌恶,又怎会让他前去武昌挑此重任?

可没想到,偏偏就是让李淮抢了差事,他极力压下心中的不忿,勉强地挂上个笑容,对李淮说:“皇兄德才兼备,定能不负父皇所托。”

李淮微微一笑,郑重道:“四弟放心。”

李淮早就猜到李延庆属意他去武昌,说是助李渝一臂之力,实则上是忌惮李渝,生怕他与凶兆也有牵扯,但却不想说破,便想借着兄弟相争,让李淮从李渝那儿将此事都接管过来。

此去武昌,于李淮而言是个极好的机会,他先前荒唐,让父皇不喜,若能将此事处理好,定能再得父皇赏识。

只是这一趟最少都要三月,留元思蓁一人在长安,不知会不会惹她伤心。

思及此,李淮的脑海中居然冒出了元思蓁一个人在窗边剪烛,默默流泪的场景,他连忙将这奇怪的念头压下,嘱咐自己道,好不容易又得了机会,可不能再让女色误事。

李淮没意识到,他此时已经接受自己失忆前,曾耽于美色荒废政事一事,再想到此,竟不觉奇怪。

下朝后,李延庆并未回甘露殿继续批奏,而是行至太液池旁,让人拿了些鱼谷,饶有兴致地喂起了湖中的鲤鱼。

他龙袍一挥,一把将鱼谷洒下,见原本平静的湖面瞬间沸腾,鲤鱼争前恐后地抢着吃食,不由笑出了声。

他身边的总领太监忍不住问道:“圣上今日怎么有了这般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