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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这九死一生的关头,即便李淮再不愿有求于人,也忍不住颤了声音问道:“为何会被赐死?”

总领太监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说:“我不过凭旨意做事,哪里知道那么多,晋王殿下到了地府再与吕贵妃母子相聚,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李淮便忍不住往前了一步,吕贵妃的死一直是他的心结,直到现在也无法释怀,而这太监不仅亲手送他母亲上路,现在话中还满是轻蔑调侃。

只不过他还未动手,身边的金吾卫就长刀出鞘抵在了他身上。

总领太监故作惊吓地拍了拍胸口,“殿下这是做什么,若是怕苦不愿,奴才便伺候您喝下吧!”

说罢他便伸手要去抓李淮的下巴,谁知却听李淮沉声道:“不劳公公,我自己来。”

李淮冷冷扫过身旁的金吾卫,示意他们将刀放下。他本就有军功在身,在军士中的声望极高,这几个金吾卫虽不敢违抗皇令,可对李淮是即有忌惮又有钦佩,眼下人也逃脱不掉,几人匆忙对视了一眼,便默契地将剑收了回去。

李淮也不犹豫,伸手端过盛着鸠酒的白玉碗,即便是这最后一刻,他也还在思考脱身之法,只是现下外头一点儿声响也无,难道真的要栽在李沐这下三滥的一招里?

眼前毒酒上泛着的紫光,似是要将一切生机吞噬,可忽然之间,李淮从那面上的反光中,瞧见他头顶的石梁上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白皙脸庞。

元思蓁在石梁上探出脑袋,不敢出声却恨不得手舞足蹈地要李淮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