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何尝不知道水面再涨,他与这些将士百姓都有危险,可不继续修堤任由大水再冲一回后,只怕死的人会更多。
不断上涨的江水像悬在他心头的一把利剑,却只能承受住这巨大的压力,继续督促指挥鼓舞士气,一同扑身上前。
待到天水相接的远方划出一道红光,水面上涨的势头终于缓了下来,而连夜的赶工,也将修了一半的堤坝粗粗用泥沙填了起来。
李淮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脱力地坐到了堤坝上,差点儿累的要睡死过去。
他强令自己清醒,将后续的事物安排好后,又匆匆带着孟游直往黄鹤楼的方向而去。
黄鹤楼脚下没瞧见元思蓁的身影,李淮上到顶层后,才见到花鳞盘坐在地眺望江面,边上躺着个一身是血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而岑夫人则有些恍惚地擦着眼泪。
“元袁护卫呢?”李淮连忙问道。
花鳞淡淡看了他一眼,指着刚刚平静的江面说:“跟鳄鱼妖斗到江里头去了。”
李淮心中一惊,几步跨到围栏边上往花鳞手指的方向看,“怎会如此!”
他心急如焚,一时间语气极其冷肃,花鳞不由瞥了瞥嘴,幽幽说道:“放心,人没事。”
李淮扭头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要她别再废话,赶紧说来。
花鳞是从扇面的心头血上判断出来的,可此时却起了捉弄李淮的心思,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话里有话地说:“她的事儿,我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