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嫔走过来,随脚一踢,将苏秀奕扫成一堆的叶子又弄得到处都是,她还佯装没看到的样子说:“哎呀,真是不小心呢,等等,你怎么那么眼熟………”
苏秀奕见她看过来了,连忙将身子背过去不给她看正脸,可淑嫔早知道他是谁了,方才只是故意装作一时没认出来而已。
淑嫔装作想起来了的样子,笑得春风得意地说:“这不是太子吗,怎跑到这里来扫落叶了。”
苏秀奕见她已经认出来了,便将那张俊脸露了出来:“淑娘娘,你有话直说,不必阴阳怪气的。”
淑嫔高高扬起小巧的下巴,倨傲地说:“呵,淑娘娘,你也配这样喊吗,如今你只是个小太监,别跟我套近乎。”
对面淑嫔的羞辱,苏秀奕纵使心里不快但也得忍着:“是,淑嫔娘娘。”
淑嫔围着他转了一个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冷嘲道:“你果然还是最适合穿太监服。”
苏秀奕袖子下的手紧了紧,想要发怒,可还得一忍再忍,不然他如今的身份在淑嫔面前不过就是区区蝼蚁,想要弄死的话,轻而易举。
淑嫔嘴上丝毫不饶人:“你和你那母后一样,是个下贱坯子,竟然连太监你也要勾引,还当真看不出来你竟有那种风尘女子善用的本事,将窦沂那个大太监勾到手了,不过你真以为他会护着你吗,你不过就是个玩物,他玩腻了,随时都会抛下你。”
苏秀奕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心里只希望这个女人快些闭嘴,不然他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淑嫔见自己这么说他,他表情还是那般地淡,好像那些话不是说给他听的一般,还真是沉得住气,叫她有些意外呢!
苏秀奕就像一个泥洼木偶一般,立在那任由这个女人对他出言不逊。
第二十章 当年的真相
苏秀奕知道她嘴毒,所以不想与她争辩,立在那任由她谩骂,或许等她觉得无趣了,便会离开了。
淑嫔好似在对着一个木头说话一样,也确实觉得无趣了些,可又不甘愿就这般离去了,就逮着他一个劲说个够:“你如今倒是看得开,都成了这副样子,居然还有脸面留在这安然当个洒扫太监,若换作是我,早就一头撞死在了这红墙上。“
“我死了,又如何帮母后报仇。”苏秀奕能这般忍气吞声,不过就是在韬光养晦。
淑嫔往他那双白净细腻的手上看了眼,饶是她用花水精心呵护着这双纤纤细手,也不如太子的手好看,淑嫔都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去摸摸这双好看的手。
苏秀奕见他把手伸过来了,连忙往后躲了一下,淑嫔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讪讪收回自己的手,随后嗤笑道:“你这双手多干净,你真会让它染上血吗,更何况窦沂和你感情可不浅,你舍得下手?”
苏秀奕垂下眸子,敛去眼里的全部感情,淡淡地回道:“这与娘娘你没有关系。”
淑嫔端出一副看好戏的态度来说:“我只是好奇,一向连奴才都不舍得责罚的太子,到底会不会拿起刀子去杀了那个陪了太子你十几年的大太监。”
窦沂每晚都睡在他身边,所以他有千百个杀了窦沂的机会,可他却迟迟未动手,真是时机未到吗,只怕是心里真有不舍。
苏秀奕淡漠疏离地看着她说:“这是我与窦沂的事,娘娘你何必多问。”
淑嫔对上他那对满是疏远的眸子,心里百感交集,一下子就没有继续羞辱他的兴致了,感慨道:“唉,我虽是恨透了你那个恶毒的母后,可恶事总归不是你做的,我恨你也无用,如今她也已咎由自取,倒苦了你,受她牵连,你以前见了我,就常唤一声淑娘娘,是个好孩子,我刚才那些话,你也莫放在心上,如今皇上身体不行了,我膝下无子,皇上死后,就得为他殉葬,我时日也不多了,取笑你也只是苦中作乐罢了。”
苏秀奕本以为她会咄咄逼人,没想到她竟对自己说了这些个真心话,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了,殉葬十分残忍,但这是自古就有的习俗,淑嫔也是个可怜的。
“横竖要死了,有些事我也不瞒着了,你其实并非是皇后的亲生骨肉,你是慎贵妃的孩子,那年皇后与慎贵妃是一同有喜的,恰好也是同一天生的,皇后生的是个死胎,而慎贵妃生了个胖乎乎的小皇子,皇后就让接生婆将孩子给替换了,所以你也是被冤枉了,你其实就是皇帝和慎贵妃的亲骨肉,太子之位你也当得。”
头顶上像是有一道天雷劈下,让苏秀奕整个人定住了,眼里悲喜交加,好看的唇瓣嗫嚅了两下:“当着是如此吗?”
淑嫔清丽的脸上冷然一笑:“那年还是我替皇后望的风,我又怎会不知道其中真假呢,而且你以为她是真的想要你当太子吗,她那种人,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的孩子成为太子呢,不过是你自己争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