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镜愚在故意扯开话题,但这个建议依旧很实际。因为在朕热身期间, 两边已经交上了手,兵戈相碰, 喊杀震天。等朕再次登上北门城楼,不仅程定中在,慕容起也出现了。
“陛下!”慕容起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了不让人通报的朕,而后也注意到了那张长弓。“您这是……”
“怎么,程将军没和你说?”朕反问他。
慕容起一听程将军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里头还夹杂着“程定中你个兔崽子居然真的敢劳动陛下”的气恼和佩服。“臣委实……惶恐。”
听了这话,朕很想把刚刚那个给程定中的瞪眼分给慕容起一份。好啊,原来你俩合计着让皇帝给你们当苦力!“朕瞧着,横塞军和定远军里的弓手也该好好训练训练了。”朕道,一脸似笑非笑。
慕容起连带着边上的程定中一起不明显地缩了缩脖子。“臣明白。”两人齐声应道。
认错态度还算良好,朕便不再关注他俩,而是将目光转向战局。正如程定中所说,将旗在敌军阵营的中部偏后,阵型四边都有令旗。回纥估计是担心一人一马难以护全令旗,这才弄了四人四马一车,打的显然是一二人出了什么意外、还有人能响应将旗变换令旗的主意。
就如同鱼和熊掌不能得兼一般,稳妥和灵活也不能得兼。射掉两边令旗、再强攻破阵确实是个好主意;回纥不见得想不到,但他们必定认为我军没人能做到,便不需要太过防范。
“回纥轻敌了。”谢镜愚说出了朕的心里话。
在朕发表意见之前,慕容起就肯定道:“确实如此。并不是说他们不知道陛下神射;而是,就算他们知道陛下在城楼上,也不会相信陛下能做到。”
“毕竟朕是皇帝,对吧?”朕莞尔一笑。
对谢镜愚和慕容起等人而言,这话的潜台词可就不怎么好笑了。朕是天子,做什么都有人吹得天花乱坠;大家都知道这种默认前提,反倒变相掩盖了朕的真正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