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莫非你不相信朕?”朕挑眉。
“当然不,臣不信陛下还能信谁?”
“这不就行了么?”朕满意了。“对了,今日糕点味道不错,你吃一块再回去罢。”
谢镜愚脸上本有一丝强行遮掩的难看,此时也彻底消失了。他瞧了瞧只剩小半的白瓷碟,眼里终究有了笑意。“陛下胃口倒是不错。”
潜台词无非是他俩对峙的时候朕还吃得下东西,朕颇为无辜地摊手。“不然要怎样?谢相更乐意看见朕愁得茶饭不思么?”
“当然不。”谢镜愚的笑意更明显了。他轻松下来,向前一步。但他并没去拿糕点,而是俯身下来,半撑着石桌面上,给了朕一个点到即止的吻。
“你这是……”朕震惊了。虽然侍卫们在远处看不见,但雍蒙肯定在观察这边的动静啊!
“陛下想得没错,这就是做给魏王殿下看的。”谢镜愚又站回远处,正直得像是刚刚光天化日地逾矩的人不是他一样。“不然,臣怎么能放心告退呢?”
朕真的没忍住瞪了他一眼。说得像是朕可能被强迫似的——开玩笑,朕一个如假包换、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动起手来还能不如雍蒙那样书生气的人?说到底,要不是朕愿意,谁也没法威胁朕,更别提令朕在下了。
可能正因为如此,谢镜愚离开后半晌,雍蒙才磨磨蹭蹭地挪到朕面前行礼。“陛下。”他这么说,话语里带着还未彻底消散的尴尬,以及另外一丝说不清道不明、但绝对不可忽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