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他还想管朕的闲事?
朕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雍蒙。面色一如往常,姿态一如往常,没喝多啊!可没喝多,怎么又上赶着找死呢?“未竟?”朕刻意重复这两个字。
以雍蒙的脑袋瓜,肯定知道这是朕的警告——若他从此闭嘴,朕就不找他麻烦;但若他还要坚持,后面会遭遇什么,朕就不保证了。“臣倒是以为,陛下不会轻易对臣动手,理由有三。”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一,陛下坦承与谢相关系非同寻常,只是说给臣一人听,况且口说无凭;其二,现下是一回事,以后又是另一回事;其三,退一万步说,”他忽而轻轻一笑,“即便臣真的想做什么手脚,又怎么会让陛下发现呢?”
这种句式似曾相识,朕不怒反笑。“朕倒是觉得,魏王该考虑的不是如何瞒着朕做手脚,而是如何保全自身。”
“陛下想要永绝后患?”雍蒙反问,似乎一点也不怕自己话语中影射的死亡,“那陛下也得费一番功夫。”
动他确实不好找理由,但动他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朕心忖,没正面提及。“故而朕希望你够得上聪明这二字。”
聪明人就知道该明哲保身,这也是最容易做到的事。从前些年的表现,雍蒙实在是个中高手,朕实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在这种敏感问题上和朕死磕。
可能察觉到朕的疑惑,雍蒙沉默了一会儿,之前那种轻松的笑容也从他脸上消失了。“陛下总是称臣聪明,但臣以为,陛下才是真正完美得无懈可击的那个——自小到大都是。”他强调,接下来的语气忽而好似有些发涩,“既如此,陛下又为何要趟这样的浑水?”
……趟浑水么?
朕一直仔细观察雍蒙,闻言竟有些震动。娶妻生子,众望所归,确实要轻松许多。朕早前也想过,若他的话从阿姊口中说出,朕可能会动摇一二。
但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即便倒回到最早的时候,让朕再做一次选择,朕估计也不可能将谢镜愚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