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实在过誉。”雍蒙赶忙客气推辞,“至于难不住什么的……有陛下在上,必然会为臣指点迷津。”
真是会说话,朕忍不住想。朕故意提起雍至的话,就是想看雍蒙的反应。但和之前一样,雍蒙依旧完美得不漏一丝破绽。若不是朕在朕的宗庙中见到了雍蒙的神主,指不定还要如何忌惮他。
可即便如此,五六十年后的事情也不能完全代表现在。
“这可说不好。像那本《后稷农书》,朕就浑然不知。”
这个话题已经荣登兴京城中的热门头条,人人都要提一嘴。虽然旁人听这话可能会联想到别的含义,但朕觉得,既然雍蒙能公开献书,那就一定已经准备好了应对各种状况。最容易的办法莫过于不动声色地打太极,把这件事往轻里说……
雍蒙果然停顿一瞬。但再开口时,他并没采取如朕所想的方式。“陛下想听臣说实话么?”
“四哥如此说,是个人都想听实话了。”朕又笑,心里却不是很肯定——今日什么情况?难道雍蒙就等着个单独面见朕的机会坦白?毕竟,若雍蒙没这个打算,他完全可以把《后稷农书》继续藏在手里?
事实证明,朕猜对了。因为雍蒙张口便是:“《后稷农书》,臣本是预备献给父皇的。”
这……
就算朕想装风轻云淡,两人也都知道不可能——
朕即位至今,满打满算也就五年;雍蒙近十年前开始搜集《后稷农书》,从时间上反推,确实是自父皇还在位时就着手了。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部分;最关键的部分是,时间点。不管是八年前还是九年前,那时的太子都还是太子哥哥,而且还是一个正缠绵病榻的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