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时,李囿出示了他的鱼符。传令兵一骑飞奔往城主府通报,不停高喊着“剑南节度使到”, 这会儿所有人都知道了。街道两侧很快跪了一路,还夹杂着窃窃私语——
“李节度使来了!是不是援兵也要来了?”
“这不是肯定的么?大官儿可比咱们更惜命呢!”
“那敢情好, 被骂了两日都不能动,还以为真要龟缩在城里了呢!”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朕有意不让李囿事先提醒安戎城守将、云麾将军徐应骁,就是想要听一些可能听不到的话。看来李囿所料不错,我军坚守不出,吐蕃猜出援军将至,越拖对他们越不利,便用起激将法了。
“陛下,”李囿压低声音道,小心地控制自己的马头不超过朕太多,“这时候还不说,不太好吧……”
朕摆了摆手。兵士跪他却不知道有朕这个皇帝在,他肯定害怕。“前头带路就是。”
但当然,朕这个大活人也不那么容易被无视。有几个胆大的抬头,又立刻低了下去。
“怎么李节度使带的人都好面生?”
“嗤,难道你还认得所有大官儿啊?”
“没见过也该听说过,可这几个好像都对不上啊……”
其实朕挺想继续听这些不靠谱的议论,然而马儿很快踏了过去,徐应骁也很快从城主府出来迎接了。“李节度使,”他还隔着二十来步远时就喊,有些激动的样子,“来之前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徐某好令精兵亲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