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点了点头。“你确是如此吗,谢凤阁?”
“……陛下信他?”谢镜愚猛地抬头。他眸光依旧澄澈清透,然而嘴唇咬得微微发白。
虽说朕有些于心不忍,但戏都已经演到一半了。“朕不知道该信谁。”
谢镜愚面色灰了下去。“陛下,”他低声道,“臣一直知道,臣的祖父对惠帝忠心不二,陛下口中不提,心里却视之为肉中刺。可臣想,只要臣做得再多一些、再好一些,陛下定然会明白,臣和臣的祖父是不同的。”
听到这里,朕莫名有些心虚。没事,朕又安慰自己,等谢镜愚这次表完忠心,朕就告诉他南吴皇室血脉已经彻底断绝。只要他知道朕最后还是选了信他,定然不会生朕的气,皆大欢喜。
“可若是陛下不愿相信陛下看见的事实、却愿相信他人的一面之词,臣实在是……”谢镜愚说不下去了,似乎还有些哽咽。
等等,发展方向好像不太对呀?
这样可不行,朕得把它掰回来。“谢凤阁,朕不……”
话还没说完,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忽而箭步上前,用嘴唇把朕还没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朕这是……被谢镜愚轻薄了?!
朕简直目瞪口呆。朕猜对了一件事,就是谢镜愚没说出口;但是,他改用做的了!这坑爹家伙,又不按常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