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应声退下,可没过多久就返了回来。“陛下,谢相有事求见。”
朕不免有些犯嘀咕。朕今日确实还没处理中书省汇总的事务,但最近应该也没什么紧要的,何至于让谢镜愚跟到校场来?“宣。”
“老奴这就去。”刘瑾继续问,“那靶子……”
“换了。”
“老奴明白。”刘瑾应道,而后小碎步退了出去。
不过片刻,谢镜愚便进了校场。他按例行礼,而后道:“陛下难得有此雅兴,臣本不便搅扰。然而工部张尚书递了个新折子,臣见他很是着急,便冒昧前来,还望陛下恕罪。”
朕听到工部就大致猜出来了。“张继想在洛水上建坝?”
谢镜愚明显愣了一愣。“确实是,”他斟酌着说,“张尚书说,洛水下游雨多则洪、雨少则旱,白白浪费人力物力和良田。而入秋之后,洛水枯水,正是修坝的大好时机。若是要赶上今年秋冬,那一应事务现在就该准备起来了。”
“这个张继……”朕差点要被气笑了。“他是该着急!因着西北战事,他生生忍了三年,就怕朕一句国库没钱打发了他。这不,党将军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忍不住了!”
谢镜愚明智地不发表意见。
朕也就是发发牢骚。修坝修好了,那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只是张继这股急吼吼的作风让朕甚为不喜。但不喜归不喜,张继也是一片为国为民之心,朕自不可能为难他。“拿纸笔来,”朕吩咐刘瑾,又转向谢镜愚,“朕说什么你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