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霍廷琛和顾栀一共在岛上住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如果让霍廷琛来评价的话,那就是满意,非常满意,非常特别以及十分满意。
但是如果轮到让顾栀来评价,那就是后悔,非常后悔,非常特别以及十分后悔。
自从上次在海滩上之后,便没完没了了起来。
岛上明明有收拾起居的佣人,但是顾栀住了一个星期愣是没有见到超过三次,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整个世界只有她跟霍廷琛两个人,只能做什么,显而易见。
顾栀最后离开时搭上游艇,还回望了一下身后那个岛。
那个风景秀美如画,她却不敢去回想的小岛,因为一闭眼,有关小岛的,全都是那些让她落泪的画面,各种各样,有小螃蟹挥舞钳子的海滩,有白幔被海风吹得飞扬的卧室,甚至还有别墅外那个无边游泳池……
她小时候明明听秦淮河的女人们说那种事情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现在看来那些女人说的都是假的骗她的,牛每天生龙活虎精力充沛,反倒是顾栀觉得自己这块地,要是再在岛上待下去,真的要被耕坏了。
霍廷琛看到顾栀上船后还回望身后的小岛,神情悲怆,似乎是依依不舍的样子,于是在她脸上亲了亲,笑容暧昧中又难掩餍足,说:“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他觉得这个地方实在不错,夫妻度假的绝佳场所,甚至有些后悔这次的行程安排中只给这里留了一个星期,应该多住一段时间的。
顾栀听到霍廷琛竟然有每年都来的打算后直接一个激灵,挥舞着小细胳膊抗议:“不要!我不要!”
这种除了无事可做的地方她再也不要来了!
船头的外国舵手听到顾栀的抗议声,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霍廷琛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跟舵手用英文说了句什么,然后圈住顾栀的身子,把她不安分的手臂也一起圈住。
顾栀被霍廷琛抱住,当然听不懂他跟洋人说了什么,整个人气哼哼,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霍廷琛的贼船。
她就不应该答应一个人都不带直接跟霍廷琛出来度蜜月的,出发前陈添宏还不放心,问她要不要把他的副官给她带上,还被她嫌像是被监视给拒了。
现在看来是她失策了。
异国他乡,她语言不通更不认识英文,只能依附着霍廷琛,霍廷琛掌握绝对主导权,她只能任由他搓圆捏扁,一个劲儿欺负。
霍廷琛不知道顾栀为什么一提起再来反应这么大,问:“不喜欢这里吗?”
顾栀看了他一眼,幽幽道:“霍廷琛,你就不怕亏吗?”
霍廷琛微微蹙眉:“亏?”
顾栀:“肾亏。”
霍廷琛:“……”
顾栀:“你现在就欺负我比你小吧,等十年后我三十岁正如狼似虎的时候你就已经快四十要力不从心了,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我就要让你尝尝我现在的痛苦了。”
霍廷琛听得眼皮子直跳。
顾栀说完,得意地仰头看他,嘴角挂起一抹似乎已经看透一切的微笑。
霍廷琛脸一沉,双手捏住顾栀的脸:“昨晚不够卖力?”
顾栀被霍廷琛手掌挤住脸,嘴闭不上,像一只吐泡泡的小金鱼那样翘着,说话含含糊糊:“卖腻。”
霍廷琛笑了一声:“那你为什么没有如狼似虎?
现在都这么没出息,以后又能有多大的本事。”
顾栀:“……”
霍廷琛:“话说回来,既然雄心壮志那么伟大,那我就趁现在,在你三十岁之前,多让你尝尝这种你以后要让我尝的痛苦好不好?
这样你才能记得牢一些。”
离三十岁还有十年的顾栀。
霍廷琛越看顾栀现在的样子越可爱,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亲才放开手。
顾栀被捏的腮帮子发酸,被放开后不服气地瞪了霍廷琛一眼。
然后不敢再说要让他十年后痛苦的话了。
人要活在当下,她要是再说,今晚保证会快乐又痛苦。
船头的外国舵手再次回头,即使一个字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隔着空气,也能感受到夫妻的甜蜜。
离开了夏威夷,两人来到美国本土。
在夏威夷的时候因为人少还不觉得,当顾栀跟着霍廷琛站在华盛顿的大街上,看到肤色发色各异地人时,才觉得感慨。
在上海的时候这些人是洋人,现在在这里,他们成了“洋人”了。
美国很大,两人玩了将近一个月,霍廷琛把蜜月行最后一站定在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带顾栀回他以前读大学的城市,以及回他的母校哈佛大学。
哈佛大学招生条件严苛至极,中国学生更是极少,学校里虽说成立了中国学生会,但是霍廷琛读书时整个哈佛只有三个中国学生,一个跟他一样毕业后回了国,剩余地一个的选择留在美国,姓李。
霍廷琛当年读书时跟李同学关系很好,李同学听说霍廷琛要来高兴得很,特意开车跑去接他们,邀请两人去他家作客。
李同学的太太叫汉娜,是个德国裔美国人,见到顾栀后用蹩脚的中文跟她打招呼说“你好”。
顾栀用学到的为数不多的英文打招呼“hel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