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付故渊松了口气。

但随之涌上心间的,是莫名其妙的失落。

付故渊想赶紧和池郁好好谈谈,有些冲突误会,如果不及时说清楚,就会愈演愈烈。

好似苹果上腐烂变黑的那一小块,不及时剜去,就会深深烂进果核里。

付故渊心事重重地收拾好课本和衣服,将自己的双肩包装得鼓囊囊的,离开学校往外公外婆家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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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和巷,从车水马龙的大道拐进小道,穿过一条充满年代感的古旧小巷,便能看见一排排错落低矮、但古朴温馨的平房。

付爸付妈工作忙,付故渊小时候经常住外公外婆家,也因此和白鸣风、项青梧成为了玩伴。

如今城市处处是冰冷的钢筋大厦、灰暗的水泥森林,以及匆忙不敢停歇的疲惫人们,而祥和巷温柔地藏着付故渊幼年的回忆,出现在每个安稳暖和的梦里。

越往小道里骑,巷子越窄,两边都是住宅大门,平房最高的也不过三层,付故渊怕碰到行人,慢腾腾地骑着自行车,到了外公家,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

付故渊刚把自行车停好,隔壁邻居家窜出来一条大黄狗,汪汪两声,把付故渊吓了一大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付故渊小时候被狗咬过,虽然不至于见到狗就撒腿跑,但能避着走就避着走。

外公正坐在屋里的竹木躺椅上,摇着一把大蒲扇看电视,听见声响后走出来,见付故渊浑身僵硬地杵在那进退不得,朝隔壁喊道:“老张,老张,把你家的狗崽子给我抓进去。”

隔壁屋里走出一名身着白背心大裤衩的胖爷爷,拽着狗链子往屋里带:“哎呀,你家外孙来了啊。”

“张爷爷好。”付故渊礼貌地打招呼。

“好!帅小伙!姑娘追!”张爷爷比了个大拇指,把大黄狗带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