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要不要告诉银瓶姐姐呢?
她咬着手指,站着想了会儿,因听见脚步声,怕人看见,不敢再耽搁,连忙抱起来,去找粗使婆子了。
一条手绢从眼前晃过,温娇一下回过神来。
傅氏笑着说:“想什么呢?这般入神,喊你好几声了。”
“我……我晚上有些没睡好,”温娇微微一笑,目露歉意,“表姨母,您方才说什么了?”
傅氏屏退左右,抓过她的手,也不续说之前的话题了,温声问:“好姑娘,告诉表姨母,可是世子让你受委屈了?”
温娇怔了怔,摇头:“表姨母怎会有此问?”
她对上傅氏的目光,微微一顿,旋即明白过来了。
脸颊微红,温娇低下头去:“……院中之事竟传得这样快,那岂非老太太也知道了。”
“府中流言蜚语便是如此,你也不必太在意。”傅氏道,“你们夫妻之事,外人呢,也不好插手,但你且听我说一句,凡事啊,服个软。这男人皆是一个德性,吃软不吃硬。晚上,你亲自端一碗炖汤过去,好言好语宽慰一番,他看着你这天仙儿一样的媳妇儿,怎么还忍心睡书房?”
温娇低着头,嘴角含笑,却没有接话。
傅氏就有些看明白了,点到即止,她也不再多说,笑着叫她吃茶。
话题转开,自然而然地就扯到了傅修贤身上,这是傅氏近来最忧心之人,她眉头微蹙,叹气道:“我这弟弟是个坐不住的,这才归京没有多久,就又要走了。前几日,被陛下叫人逮住,去宫中住了几日,我还以为他就会就此罢休,怎知昨日叫人递话过来,说明日还是要走。”
傅修贤之前没走成,眼下怕是说服了皇帝,去过他想要的逍遥日子了。
温娇这阵子也没听到他的消息,还以为他已然离京,此刻听了也微微有些讶然。
“表舅舅是个有主见之人,既然管不住,表姨母还是莫要担心了,让他去罢。”温娇笑着为傅修贤说话。
傅氏颔首:“是啊,还能如何呢?腿长在他身上,我又不能绑着他,连父亲和陛下都管不住,我也没那等通天的本事,算了算了,随他了。”她话音一转,又道,“不若,你明日陪我一同去送送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