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蛰道:“您怎么来了。”
“臣听闻殿下今日抗旨不尊,惹恼了陛下。臣既身为太子少师,便身兼教导太子的责任。殿下行事无状,老臣有何颜面去见陛下?”
“先生请讲。”
徐蛰请他入座,全程都懒洋洋的,房玄龄也颇感欣慰,他已经太久没听太子好好说过话了。
前几年长孙皇后病逝,太子又大病了两次,足疾愈发严重。年轻人爱骑马狩猎,现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闷在宫里,脾气越来越大,行事也更加出格。
如果杜如晦还在,太子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可惜杜如晦已经去世十年……
房玄龄开始点评他最近的所作所为,越说越痛心。册封李承干为太子的诏书里写着“早闻睿哲,幼观《诗》《礼》”,这孩子不止是李世民的心血,也是他们这些老臣的心血,怎么突然就长歪了?
他说着说着,忽然察觉到太子不再应声。
“太子殿下?”
徐蛰闭着眼睛没动静。
“太子?”房玄龄上前推了推。
徐蛰费力睁开眼,“嗯?”
房玄龄忽然反应过来,那句“先生请讲”的后一句话:早讲完早散。
合着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听!
徐蛰打了个哈欠,语气还算温和,但是依然懒洋洋,“先生讲完了吗?可是累了?要不要停下来喝口水?”
房玄龄真想骂他一句朽木不可雕,可是该说的刚才说的还少吗?平白惹自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