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只有姐姐,就连照顾她,也是因为姐姐临死前的话。她永远都比不上阿朱。
阿紫有些生气,不愿理他了。
萧峰便将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讲了一遍,他的故事曲折复杂,扑朔迷离,就算还得再让翻译再讲一遍,徐蛰也听得入了迷,不知不觉多喝了些酒。
“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想的。”听完后,徐蛰脸上满是不解,“我怎么感觉他根本没有把你当做平等的人?他大可以直接找你,对你说出真相。”
现在好了,萧峰被他逼得声名狼藉,再没有容身之地,萧远山可倒好,还留在宋国。
他既然国家归属感这么强烈,非要逼萧峰认清身世,怎么不带着儿子一起回来?
萧峰道:“我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幸好养大你的汉人不像他一样无法理喻,”徐蛰说,“我爹妈死的早,先前我也愤恨过,为什么没有父母,后来发现别人的父母并不是个个都好,只是在外人面前和气礼貌,看着善解人意。还是一个人自在,没这么多麻烦,也不担心被他们拘束。”
萧峰知道他在别扭地安慰自己,不过再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他已经向血脉亲缘低头,认下了杀死养父母和师父的罪名。萧远山也没有再出来找他,就当一刀两断,从此各不相欠,往后依然可以自在生活。
萧峰小时候就杀过人,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疙瘩。知道自己是契丹人后,更加耿耿于怀。再加上萧远山杀了这么多人,只为了嫁祸他,更摸黑了契丹人的形象。
契丹人如野兽般凶狠残忍,没有人性已经印入了宋国人的心里。他们觉得契丹人是养不熟的狼,萧峰也带着这样的偏见,所以在知道自己是契丹人后格外痛苦。
如今认识了耶律洪基、萧伽蓝,还有称得上儒雅的耶律大石等人,这些印象才逐渐消除。
阿紫听着徐蛰的话,也有很多感触,连生气都忘了,“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的确是这个道理。我也是自在惯了,他们说是为了我好,可我压根就不需要!现在的日子就很快活,再多两个长辈来,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凭什么?”
前面十几年她都是自己过的,要关心她,早干什么去了?
徐蛰举起酒杯敬阿紫,话都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