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立疯狂给徐蛰使眼色,以求太子不要犯浑,徐蛰全当没看到。
李渊犹豫了一会儿。
现在杨文干还没有造反,即便如此,大儿子招募私兵的罪名也是定下了。他想不通,建成已经贵为太子,皇位迟早是他的,为什么还要谋反?
事情存在疑虑,他也不能不防。万一毗沙门真的要反,趁着两个人独处刺杀他,那怎么办?
可万一真的冤枉了他……
徐蛰看出了他的疑虑,沉静开口:“儿臣自知此事做的不对,不敢欺瞒父皇,昨日已向父皇请罪,难道父皇看不出儿臣的诚心吗?”
李渊想起大儿子满头是血,晕厥在仁智宫的情形,心软了。
他摆手让闲杂人退下,冯立跟着其他侍卫一起,只是忍不住回头欲言又止地看着徐蛰。
武将该做的是服从,冯立也怕是自己没弄清楚殿下的计划,不敢盲目地上前劝说……如果李纲大人在这里就好了,再不济魏征也行,总不至于是现在这种局面。
“你要说什么?”李渊向后退了两步,悄悄靠近门口,并未坐下。
“父皇容禀。”徐蛰在床上拱手:“儿臣不久前清醒,身体并非无碍,只是闲杂人众多,儿臣又知自身贵为太子,身上疾症关系甚大,故而面上无漏,一心想面见父皇。”
李渊打量他,除了脸色苍白些,头发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要白,额上绷带倒是不渗血了,再也看不出其他。
“你哪里不适?”他问。
徐蛰冷静道:“儿臣记忆有损。”
李渊怔了怔。
他今天过来之后就感觉到了,大儿子对他的态度似乎冷淡不少,不像是濡慕亲近的样子,所以一直保持警惕,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