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自抽了一耳光,随之扶着门缓缓站起身。
抬手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睛,江沐走到阳台上,蹲下身抱起缩在窝里的兔子,哽咽着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正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江沐一震,臂弯里的兔子也从他怀里跳到了地板上,重新钻回了窝里。
江沐忽地想到了什么,他屏气凝神,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后,透过猫眼望去,登时怒气填胸,恨入骨髓。
是那个叫耿炎的畜生!
强烈的怒恨几乎吞噬了江沐的理智,下一秒他转身冲进厨房,抄起刀架上的一把锋利的剔骨刀。
可刀握在手里,看着锋芒逼人的刀尖,江非又怂了。
他循规蹈矩且窝囊的一生,连只小鸟的尸体都不忍看一眼,哪来的勇气拿刀去伤人,更何况耿炎那种一看就是练家子的身形体格,再来个他都不会是对手。
江沐突然想起耿炎胸口的那片纹身,软弱的天性又让他瞬间变成了个只知道害怕的废物。
江沐忽然又想哭,从当年第二次进福利院开始,他便竭尽所能的降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他那半自闭的生活应该让他这一辈子都与这个世界之间和平相处,而主动对贺谦言示好,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有勇气的事情。
事实上,常年将自己蜷缩在龟壳里的他,人生的一丁点风浪,都会让他措手不及,更何况这次的风浪,排山倒海……
但是……
江沐将手里的刀缓缓回了原处,他又忽然想起了佟婉说的话。
贺谦言还在耿炎手里。
茫然无措的愤恨与惊恐,一时间全被抛在了脑后,江沐也陡然间冷静了许多。
他得把贺谦言救出来,虽然他日后也没脸去跟贺谦言解释这段时间的荒唐和不堪,但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