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刮干净胡子,用被冷水浸湿的毛巾冷敷着下巴,怕皮肤起反应变红。
第一次这么干的时候他的下巴就红了一片,不知道是对刮胡子的铁片起了反应,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总之很麻烦,需要好好保护,否则十天半月都没脸见人。
“我弄好了,教主日理万机,还是去做别的事吧,我不会逃跑的。”宋繇苦恼道。声音恢复了男声,许久没有听到,竟有些怀念。
玉罗刹说,“本座已经是个死人了,教中琐事无需亲自管理。”
“那你把我弄过来是为了什么?”
“本座无聊得很,你这个义女陪陪父亲,难道不是分内之事?”如果说宋繇这张嘴气不到的人,玉罗刹首当其冲,因为宋繇到现在都不清楚玉罗刹的弱点,而自己却有把柄在他的手上。
“您说的是。不过我要换衣服了,您也要在屋子里看着?”他原先穿的蓝裙子破了洞,已经没法再穿了。
玉罗刹说,“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宋繇:“……你武功高,你有理。”
他声音很小,像蚊子哼哼似的模模糊糊,玉罗刹没听清楚,黑衣男人眼睛一眯,声线上挑,“你说什么?”
宋繇顿时怂如鹌鹑,一脸无辜,“我没有说话啊。”
他认命地开始脱衣服,蓝色的纱衣里面是颜色稍深些的女款直裾,然后是白色的中衣,最后一层亵衣没有明显的性别差异,宋繇本来是不想换的,可是玉罗刹在一边像是看戏似的看着他,而且上面也染了血……不换好像不太好。
最后还是换了。
他的肤色很白,即使没有强烈的光线,也像是泛着如羊脂软玉一般的光泽。线条流畅,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后背的肉很少,一双蝴蝶骨恰到好处,看着瘦弱却又带着明显的力量感。
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地露出上半身之后,玉罗刹似乎觉得无趣了,从屋里走了出去,留下宋繇一个人松了口气。
他能感觉到玉罗刹跟宫九那样的变态的区别。玉罗刹这么对他,更大的原因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因为无聊,而且这份逗弄更像是长辈故意惹小孩子生气那样,宋繇没有这样性格的长辈,却不讨厌这样。他对玉罗刹也不是只有嫌恶,被他这样对待也没有觉得生气,反而觉得,他们之前的关系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