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苏端起茶盅,茶盅里的茶都凉了,她抿了一口,已不耐烦。
郑宓暗叹了一声,脾气变差了,耐心也差了。她总是习惯于照顾明苏的,便道:“赠送了你兄长,而后如何,瑾嫔,你拣要紧的说。”
她这一提醒,瑾嫔方觉说得过于零碎了,连忙将要紧的刨拣出来,道:“这簪子上有那郑氏的闺名,兄长一面寻了郑家旧仆确认,的确是郑氏所有,一面将那典当之人寻了出来。那人是方入京的士子,入京不过三日便将身上的银钱用尽了,只得典当物件支应用度。据他所言,这簪子是他半月前自容城的一名赌徒手中所得……”
她有根有据地说到此处,明苏的神色依旧无缓和。
瑾嫔不免急了,声音中不免带了出来,语速也快了许多,将那赌徒姓甚名谁,居住何地,统统说了出来。
说罢了,方道:“臣妾的兄长很是敬佩殿下,早有效力之心,只苦无门路,不能面见殿下,诉说忠心。侥天之幸,让他得了这簪子,自是大喜过望,立时便费了好大的功夫,送入宫来,央臣妾代为敬献。兄长是万不敢欺骗殿下的。”
明苏缓缓地将茶盅放下了,既未说信,也未说不信。
瑾嫔更是担忧,只怕这番是弄巧成拙,未能向殿下示好不说,还得罪了她。
连郑宓都看不出明苏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时,满殿寂静,瑾嫔巴巴地望着明苏,郑宓低头拨弄茶盅,也等着明苏开口。
直过了一会儿,明苏方随意地屈指叩了下矮几,道:“孤府中明日有宴,让你兄长来一趟吧。”
瑾嫔大喜,险些忘了身份给明苏跪下了,口中连道:“多谢殿下,明日兄长一定早早到府,给殿下请安。”说完,看了眼皇后,又起身道,“臣妾便不耽搁了,娘娘与殿下再坐会儿,臣妾便先告退了。”
说罢,行了一礼,扶着宫女的手退下了。
来时是不速之客,去时是风风火火。
郑宓心道,这瑾嫔倒是个急性子。
瑾嫔一走,明苏也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那匣子,道:“娘娘在门外听到的事,倘若有意,便使人往贞观殿里递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