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欣雀跃,也有人在那里组织动员。
村里的那台电视机还是前两年县里头送来的,当时秦家湾的人还奇怪,咋送电视机呢。
县里倒是给了理由,“看秦蓁比赛。”
秦蓁。
村里就一个娃叫秦蓁,之前还寄钱寄奶粉回来呢。
说是自己比赛拿的。
参加啥比赛还有这个?
贫穷而闭塞的秦家湾后来才知道,吃百家饭长大的秦蓁如今代表国家了呢。
前些天县里头来了人,帮着树竿子调信号,还跟他们一个个的解释,什么时候秦蓁有比赛。
县里的人这几天几乎住在了秦家湾。
等着比赛结束,熬了一宿的人实在熬不住先去睡了。
而秦家湾的村民还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
“那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胳膊腿就这么长,我当时还觉得养不活呢。”
“可不是嘛,她爹妈走的时候把孩子撇在家里,我听到哭声过去时,这孩子嗓子都哭哑了。”
“村长,不是说秦蓁去找小靳了吗?你说她这是找到了没?”
消息更灵通的村长呵呵一笑,“找到了。”
不过当初能一声不吭把孩子落下的人,不认下孩子也不奇怪,也是这孩子命好,遇到了好心人。不然哪能有着机会呢。
“好日子咱们不提这晦气的事情,之前秦蓁写信还说呢,村里的孩子们要么搞学习,要么就得搞体育。你看她跑出来了,说明咱们这风水好,能培养出来运动员。咱们不能浪费这好风水,要我说啊要是孩子不想读书那就不读书了,送体校去练体育得了。”
秦家湾的村民这热火朝天的议论着。
而在首都附近的一个城市里。
齐雅睡眼朦胧的从卧室出来,看到客厅里的人时有些奇怪,“怎么还不睡,明天不上班吗?”
“她拿了金牌。”
她?
瞌睡虫在这么一瞬间消失无踪。
齐雅这才注意到,电视机里播放的是她们的国歌,而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的秦蓁,十八岁的女孩笑靥如花,漂亮的不像话。
“是,是吗?”
齐雅怔怔地看着电视机里的人,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不早了,睡觉吧。”
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她早就抛弃了这个女儿,难不成现在要去跪舔秦蓁,求她原谅吗?
何况,秦蓁并不会原谅她,那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沙发上的人扭过头来,“齐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记者来采访你,问你当年为什么要抛下秦蓁,你该怎么回答?”
“不可能的!”
客厅里的女声变得尖锐,齐雅不知道在这微弱的电视机发出的光亮下,自己是如此的狰狞。
“不会出现这中情况的,她,她不会。”
秦蓁不会,她只是不想看到自己而已。怎么会呢。
沙发上的人叹了口气,“我之前听人说,她爸爸现在在美国给人刷盘子打扫卫生。”
一个大学教授如今却变成了四处遮掩身份的黑户,秦蓁对靳晨晖可从来没手软。
那对曾经怀胎十月生她的齐雅,真的会手下留情吗?
“老袁,你什么意思?”
齐雅有些慌了,她几乎是冲到了丈夫面前,“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要跟我离婚吗?”
离婚就能撇清关系,就不用担心被牵一发动全身。
“她没那么大的能耐,你为什么这么怕她?就因为担心她报复你就跟我离婚,老袁你不能这么做。”
“齐雅,咱们是一路人。”男人平静的看着妻子,“当初你为了嫁给我和男朋友分手,我想如果秦蓁认你,条件是你跟我离婚,你也会答应的。”
他们都是一路人,爱自己胜过爱其他所有人。
他们家经不起查,一旦被查出来这个家就完了。
所以即便是枕边人,他也得放弃。
“要怪,就怪你当初为什么想不开,非要去招惹秦蓁吧。”
原本相安无事,你偏生到她面前招摇。
如今她出人头地,可不就是你要倒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