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这些天自觉进补,却毕竟抵不过劳心劳力,叫帐帘缝隙透进来的光影描过,琰王府精细养出的几两分量已又还了回去。
可云少将军穿回铠甲、重新提枪上阵,那双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亮,都更灼人。
“我不知道。”
萧朔静了一刻,放开云琅腕脉,替他慢慢理顺胸口气息:“原来少将军更喜欢青面獠牙的我。”
“……”云琅后悔方才没咬他一口:“这事怎么还没过去?!”
萧朔有心同他说任谁听了这般丰富的评价,三年五载怕也难过去,过个三五十年,怕也要拉出来好好聊聊。
他与云琅自小在一处,深知云琅脾气。看了看臂间气鼓鼓的云少将军,从善如流将话岔开:“我想同你赔的礼,并不在那些事之内。”
云琅颇怀疑:“你还能说出别的?”
萧朔横受他平白指责,并不动气,点了点头:“我想赔的礼,是你当初叫提亲吓得跑来北疆,去找三个戎狄部落打架。”
云琅怔了下,转回来:“这有什么礼好赔?”
萧朔静了一刻,缓缓道:“聘礼。”
云琅:“……”
云琅:“?”
萧小王爷学问虽好,许多词的用法,却多少有失偏颇。
当初那个文采斐然的“一尸两命”,叫他任选两个人命还是一个人尸,就已够让蔡太傅抡圆了胳膊拍十下戒尺。
端王叔王妃英灵在上。
小王爷学得太杂,连说要与人赔礼,赔得都是聘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