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谏说不出话,挪开视线,看着路障上的陈旧血痕。
少年将军吓退了居心叵测的宵小,僵冷身形在夜色里倒下来,无声无息,跌在匆忙伸出的数双手臂间。
他甚至已再流不出更多的血,也从没怪过云州城的怨气,这股怨气远比不上他的自责,他想将命赔出去,一条命却无论如何都赔不够。
要他护的人太多,要他做的事,一件摞着一件,不准他死。
连死也不能。
连死都不能。
景谏从不知这些,喉间像是吞了十斤冷沙,涩的厉害:“后来呢?”
“后来胡先生将云将军带去不归楼,设法调理养伤……云将军刚能起身,便偷着走了。”
守军低声道:“在城门前倒下时,他曾说过一个名字。我们想,云将军是不是去找那个人了……”
景谏问:“谁?”
“你先说,云将军当真给赦了罪?”
守军不知不觉便和他说了这些话,忽然醒转,警惕盯着景谏:“莫不是枢密院的人又来套话……”
景谏无奈,摸出一块铁牌,递给守军。
“龙营?!”
守军接过来看了一眼,瞪圆了眼睛:“你是给龙营做饭的?”
“……”景谏点点头:“是。”
景谏问:“少将军那时要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