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深一点,再深一点,最好能将伤疤嚼碎了吞下去,捧出来能叫对方心宽释然的豁达。
他们的每一刻都像是赚来的,没时间将太多心神花费在疗伤上,偶尔稍有触及,揪扯着疼,就彼此搀扶拉拽着先过去再说,先办完了正事再说。
……
正事。
萧朔拥着云琅,察觉到少将军臂膀间涌出来的发着颤的、前所未有的热切与激烈,心底忽然扯着狠狠一疼。
是他错了。
他只知道解开云琅系在旁人身上的心结,系着先帝先后的,系着父王母妃的,外祖父,太傅,那些榆木疙瘩的朔方军旧部。
可云琅最深的心结,一直是他。
他的少将军不懂这些,连情|事也不通,只知道一味罩着他。他越责己,云琅便本能地越将伤藏起来。
藏得深了,自己都不察觉,成了沉疴,一步步磨着煎熬拖累心神。
萧朔敛去眼底滚热,回应云琅打着颤的的亲吻。
气息急促交融纠缠,心跳回响在空荡荡的山洞里,溯着热泉逆上石壁,与星光遥遥应和。
稍稍分开时,云琅眼前已白茫茫成一片,呛咳着垂了头,昏沉沉软在萧朔臂间。
“缓一缓。”
萧朔低头,轻轻亲着云琅的眉眼:“要问你讨债,省些力气。”
云琅迷迷糊糊咳嗽,小声服软:“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