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叫人守着,引着萧朔进了帐篷,替他掸干净肩头的薄薄雪水:“你把景王绑过来了?他没跟你求饶?”

“求了。”

萧朔拿过铠甲,替他穿上:“说要把万贯家财、千张地契都给我。”

云琅看着萧朔,一时竟有些担忧:“小王爷,我们当真没穷到这个地步,不必真做打家劫舍绿林好汉的勾当——”

“……”萧朔道,“我只同他要了醉仙楼。”

云琅长舒口气,拍了拍胸口。

铠甲穿脱都麻烦得要命,云琅一向懒得折腾,大大方方张开手臂任萧朔忙活,忽然笑了笑:“你要醉仙楼,也是怕给他惹麻烦吧?”

“醉仙楼出了襄王的刺客,宫中现在成了惊弓之鸟,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云琅也是在祭台烧纸条时忽然想透:“醉仙楼放在景王手里,哪怕一时还无碍,等咱们这位皇上吓疯了,凡是看着有威胁的一律铲除,景王只怕未必能护得住。”

萧朔平静道:“放在你我手里,皇上不敢动,还安稳些。”

“带景王去北疆,也是因为不把人带在身边不放心。”

云琅点了点头,叫萧朔替自己束护腹甲:“毕竟咱们这位皇上素来没什么兄弟情义,叫这一连串的事吓得草木皆兵,脑子一热,说不定把景王也给不可放过地错杀了。”

萧朔将丝绦束牢,闻言抬眸看他。

“小王爷。”

云琅无奈道:“你这对人好又不肯说出来的毛病,几时才能改一改?”

萧朔摇了摇头。

云琅自年少起日日见他犯犟,叹了口气,戳戳萧朔护心镜:“说真的,你上上心……”